诚然她这转折确实有点生硬了,但说都说了,姜衍黛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是说,不然改天我陪你出府逛逛?”
於缉熙长睫微垂,覆住眼中的不敢置信,那神色转瞬泯灭,难以言喻的孤清痛意浸入了唇畔的那点弧度中,直叫
姜衍黛讷讷道:“要是你这几天不太舒服就先算……”
他倏尔应道:“好。”
“啊?”
姜衍黛不由得愣住。
於缉熙缓缓抬眼:“你想什么时候去?”
姜衍黛咽了口口水,试探道:“两日后?”
於缉熙语声仍旧温润,却带了些许低沉倦意:“好。”
姜衍黛一时失了言语的能力,只觉得心头划过阵锐利的痛意,总是叫人胸口发堵发闷。
冷风浮动,寒意隐隐。
於缉熙低垂眉目,就那样静静看着她。
墨玉般的眸,恰似沉寂的夕阳,仿佛要将天日所有余光全数吞没,那般的苍凉。
有股剧烈的痛意在心口蔓延开来,四肢百骸都仿佛有虫蚁啃食。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将她鬓边碎发抚至耳后。
不知道为什么,姜衍黛顿觉有些做贼心虚,讪讪道:“你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於缉熙倏尔怔住,指尖僵直着收回掌心,垂至身侧。
姜衍黛干笑着退了两步:“我昨夜没睡好,就先回去了。”
於缉熙没有说话,直到姜衍黛彻底消失在眼底,那股百虫噬心的痛似乎也愈发强烈了。
他一手痉挛地握在心口,血丝倏尔自唇角溢出,被他抬手拭去。
为影从暗处走出,正要躬身行礼,却听得於缉熙冷声道:“他跑了。”
这不是疑问,是肯定。
为影感觉有点颓废,他居然让一个受重伤的人跑了,主子肯定觉得他很没用。
为影开始垂死挣扎:“苏子安他阴险狡诈,不过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找,应该很快就能把他抓回来的!”
於缉熙眸色沉沉,眉目间一派阴郁戾气:“不必了。”
为影一愣,呐呐问道:“不必了?不抓他吗?”
他家主子之前花大力气抓了苏子安,现在说不抓就不抓了?关键苏子安那个小人还惦记着言姑娘,要挖主子墙角呢!
於缉熙从怀中取出瓷瓶,倒出药丸服下,心那锐痛逐渐消减,可他想杀苏子安的心却似乎愈发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