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缉熙猛的坐起身来,十指一点点收紧,眸光浑然阴鸷。
时至今日,哪怕他今生还未见过苏子安,可那恨意却分毫未减,甚至愈发深了。
只前世静安寺的那一夜,他便有理由杀苏子安千次万次。
倏尔间,院中似有树叶“沙沙”清响。
随即,窗被“咯吱”推开来,为影的手按在腰间剑柄之上,正要抽出。
却见於缉熙敛了神色,抬手指尖于半空中略扬,示意他不必动手。
那个翻窗的人,穿着身再招摇不过的锦衣,跳过窗就走到了於缉熙床边,很是熟络地坐了上去。
於缉熙缓缓松开指尖,靠在床头,将小臂搭在膝头。
荆易安朝他身侧蹭了蹭,懒懒靠了回来,调侃道:“干什么了脸那么红?调戏良家妇女了?”
於缉熙抬眼,神色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听着像你常做的事,怎么,醉春楼回来?”
荆易安一向没皮没脸,这一说更加蹬鼻子上脸,满脸堆着笑:“那可不,醉春楼的那些个小娘子又娇又软销魂的紧,改日带你见识见识?”
於缉熙冷道:“不必。”
荆易安持续发挥不要脸的精神,嬉皮笑脸地往上贴:“那么见外做什么,咱都好久不见了。”
於缉熙将手臂搭在荆易安肩头,面上未见丝毫情绪:“你也知道,你我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是不会再来了。”
荆家同於家一向交好,只是前些日,因着意见相左闹的不欢而散,颇为孩子气的赌了许久的气。
荆易安全然不在意於缉熙的冷漠,拿胳膊顶顶他,“谁叫我如今要承你的情,你小子不低头,少不得我低一低,谁叫我那么喜欢你!”
於缉熙微微摇了摇头。
荆易安疑惑道:“不过如今,陛下尚且没有打压荆家的意思,甚至还把南方盐运都给了荆家,怎么会突然……”
於缉熙望向窗台,眼底划过一丝寒意,目光所过之处丝缕成冰:“不是陛下,是太皇太后,这钱不是握在自己人手里,总归放不下心来。”
“太皇太后?可她前些时候也同意将盐运……”
荆易安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当初他姑姑被立为皇后,太皇太后一党就全力反对,这许多年都是因姜帝的格外照拂,荆家才得以混的如斯风生水起。
太皇太后看荆家向来不顺眼,怎么可能一反常态的支持荆家掌盐运?让荆家握着姜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