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他长叹一口气后说道:“两国合约岂能儿戏,朝令夕改,失去信誉,会招惹来更大的祸事。金军气势汹汹南下,兵临京师,如果不是秦王殿下苦苦支撑,不是各路义军勤王救驾,恐怕官家早就被掳走了。现在被朝廷以和谈戏弄,岂会善罢甘休,等到冬天,河水封冻之后,金军必定大举南下,到时候大宋危矣!”
说到这里,张伦铠心情异常的沉重,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汪汉林挠了挠脑袋,有点困惑地说道:“不是还有秦王么,传说秦王是战神转世,武曲星下凡,一定能保卫京师,杀退金军的。”
“官家让秦王出使金军大营主持和谈,结果呢,官家为了让金军困住秦王,主动和金国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这种情况下又怎么会让秦王掌握兵权,主持京城防务呢?”张伦铠知道汪汉林听不懂这些,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他气呼呼地说道:“东路金军北上去用武力收复中山府,河间府,估计两地军民必定是血战到城破。西路金军依旧在围困太原府,朝廷签订的条约又有何意义?金军大军压境,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两帝又开始为皇权明争暗斗,太上皇和官家斗得死去活来,官员们忙着站队,一旦金军大举进攻,恐怕就是秦王也无力回天。”
相对于张伦铠的忧心忡忡,太原知府张纯孝的压力更大,他在见到入云龙公孙胜的时候,就知道麻烦大了,现在朝廷有四分五裂的趋势。很显然太原府归秦王节制管辖,是对抗金军入侵的唯一出路,也是不二的选择。可是,秦王已经有裂土封王的趋势,自己深受皇恩,又岂能做背叛朝廷的事,那样的话后世又会如何评判自己。
最让张纯孝压力大的还不是秦王是否节制太原府的问题,让他寝食难安的是太上皇的密使,这才是最最让人忧心的事情。二帝之争已经明朗化,如果不是当年太上皇恩宠,自己又怎么能够坐镇太原府呢?可是,法理上讲,太上皇已经传位给官家,又岂能出尔反尔呢?
张纯孝一夜白头,他的忧虑被女儿张心语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张心语亲自给父亲准备了一桌酒席,希望可以让父亲舒缓一下紧张压抑的情绪。她给张纯孝斟满酒之后说道:“父亲,您身为太原府知府,您有守土之责,保护太原府不被金军占领,保护黎民百姓不遭受生灵涂炭,这就已经是功德无量了。至于朝廷的争斗,那是上面的事,您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太上皇对为父有知遇之恩,可是官家已经继任大同,两边的拉拢,为父又不能视而不见,这不是守住太原府就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