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的第一大支流,河面宽阔,水量充沛,流速却很是徐缓。所以羊皮筏渡河倒也并不艰难,不到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六十名士兵便摸到了对岸。携带过去的几根绳索也拉直了,形成几条连接两岸的长长的索道。这么做的目的是通过索道可以将一些榔槺沉重的屋子顺着绳索拉拽过去,同时通过拉扯绳索的方式渡河,也远比划水要快捷安全的多。
三艘筏子很快便回来了,接下来是另外六十名士兵过河。这六十名士兵过去,对岸便有了一百多人的兵力,就算出现什么意外,实力上也足够应付金兵的兵马了。这让方子安微微送了口气。
但其实,最艰巨的任务还在后面。大批的战马,大批的物资,还有数十辆大车那才是麻烦事。物资还好办,大车也好办,毕竟是死物,容易控制,无非是多运几趟罢了。但是战马可成了大麻烦。这些马儿很难控制,既是活物,又体重庞大,一旦在羊皮筏子上受了惊,便会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
一个多时辰后,所有的物资包括车辆都运送过去之后,便剩下聚集于南岸的二百多匹马儿了。虽然蒙着眼睛,但是嗅到大河的水汽听到河水流动的汩汩声,马儿都紧张的直打响鼻,躁动不安。
方子安让人将三只羊皮筏子捆绑在一起,形成一个方圆五六丈大的渡河平台。为了稳妥起见,只能一次运送二十来匹战马,而且要将它们聚拢在筏子中间的位置,以防踏空和发生侧翻。渡河的过程更是小心翼翼,不敢速度太快,拉扯着绳索几乎一尺一尺的移动,才能保证马儿在船上的身体稳定和情绪稳定。过河更是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完成一趟。
方子安焦急万分,照着这个速度,一个时辰不过运三趟,二百匹马儿岂不是要用三个多时辰才能完成,这可实在太慢了。有心舍弃马儿,但却有不成,因为没了马,便会严重拖慢行军速度,会对后续情形更加的不利。所以虽然焦急,但却也只能忍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刻都是一种煎熬。夜晚彻骨的寒风吹得所有人身上冰凉,骨头缝里都冒寒气,手脚僵硬无比。但是所有人都不得不忍受缓慢的渡河速度。终于,最后一批十八匹战马抵达了对岸,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然而意外在此时发生了。
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是因为寒冷,一名负责运马的士兵没有集中注意力,在拉马儿上岸的时候一脚踩空,往河中摔落。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正牵着踏上踏板上岸的一匹战马的马鬃,那马儿吃痛嘶鸣踉跄着踩到空处,摔落堤岸之下的河水中,大声嘶鸣挣扎起来。这一下像是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