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不忍。平素赵瑗的品性他也是知道一些的。适才他自己也想了许多,他需要确定的一点便是,赵瑗这么做是不是针对自己而来,到底是不是谋逆之举。倘若是谋逆,当然是毫不留情的处置他。但是他想来想去,赵瑗这么做最大的目的无非是在为将来的储君之位争夺。他这么做虽然犯了大忌讳,足以让自己剥夺他的继承大统的机会,但是却并非是谋逆之行。皇族内部的事情,赵构并不希望强加罪名,搞得天下大沸。靖康之祸,大宋皇族已经元气大伤,皇族需要保护。姓赵的人多了是危险,姓赵的人少了,同样是危险。
“朕听着呢,你给朕老老实实的交代,若有半句假话,朕绝不容你。”赵构沉声道。
“谢父皇,儿臣全部交代。父皇明鉴洞微,儿臣在您面前什么也瞒不了。儿臣不否认儿臣这么做是有私心的,那私心便是未来的太子之位。父皇您莫要恼怒,儿臣知道,这一切都是父皇做决定,儿臣不该有觊觎之心,但是儿臣绝不能容忍他人操纵这件事。秦桧等人排除异己,蒙蔽皇上,他们想干什么,昭然若揭。儿臣便是不想任由他们摆布,任凭他们玩弄朝政,所以才出此下策。儿臣知道这么做是犯了大错,可是儿臣也是迫不得已。秦桧他们是要推举恩平郡王,将来可控制朝政。儿臣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所以不得不奋起反制。……”
赵构冷声喝道:“一派胡言,这个时候了,你还对朝中老臣进行攻讦?恩平郡王怎么了?难不成恩平郡王便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么?”
赵瑗忙道:“父皇,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倘若父皇做出决定,在儿臣和恩平郡王之间择一立储,若选择了恩平郡王,儿臣绝无半点怨言。但是,秦桧一党染指,那便是对儿臣大大的不公平,所以儿臣才一时糊涂要做反制。针对的是秦党干涉此事,绝非是针对父皇您啊。”
赵构皱眉沉吟,冷声道:“这都是你的臆想,朕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对秦桧颇有微词,上上下下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攻讦还少么?什么把持朝政?什么蒙蔽朕?你莫非说朕是昏君?任人摆布?他的权力是朕给他的,他是替朝廷办事,替朕办事,你们这些人,无非是为了之前的一些事情纠缠罢了。起码在朕看来,秦桧并无出格之处,这么多年政务清明,我大宋日渐繁盛,和金人之间和谐共处,这便是明证。你此刻跟朕说这些,无非是想将你自己的过错嫁祸于人罢了。朕可不听你这一套。”
赵瑗呆呆道:“父皇,您难道真的看不出来,秦桧一党已然坐大,上上下下群情激奋了么?他们这么多年害了多少忠良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