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的低价拿下了那艘破船,更是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许多想要的信息。比如这一带一些最有经验的修船造船师父的姓名地址,出海经验最丰富的老船工,以及一些方子安希望知道的消息。中午时分,方子安付了定金,将船只上的结构和物品登记造册之后,和这帮拆船工挥手告别。
他没有回城,而是径自往东,过了码头之后策马行了十余里,一路问人,找到了江边的一处叫做湾头村的小村庄。打听之下,得知那名被人称之为刘把头的修船老师傅的住处小院。
可是一见刘把头,方子安略略有些失望。那刘把头满头白发苍苍,走路颤颤巍巍,都需要拄着拐杖了。干了一辈子修船造船的营生,终于干不动了,只得赋闲在家养老等死。
对于从临安来的这个年轻人,刘把头保持了老百姓固有的热情和客套。在刘把头的小院中的枣树下,方子安跟刘把头说明了来意。
“在下是专程来拜访刘把头的,我听人说,刘把头是远近闻名的造船修船的能手,所以前来拜见。”
“可不敢当,老汉只是一把要死的老骨头罢了。身体不行咯,干不动活了,便只能在家中等死了。现如今造船修船的手艺早已不是老汉当年的那种样子了。我们那时候修船造船,整艘船不用一根钉子,全是榫卯。现在的造船,全是用方钉钉造起来,快是快的很,可是实在是让人看不过眼。前几年还有人请我老汉去把持,现在人家早不要我们这些人了。现在可没什么手艺可言了。”刘把头谈及现状,不免有些激愤。
“就是就是,现在的人只图便利,不谈匠心,着实不该。这件事我也深有同感。在下此来便是想请刘把头出山,帮我打造一艘特殊的船。慕名之下,所以前来拜访。”方子安道。
“请我造船?哈哈哈,不成不成,你没看老汉这副模样么?还如何能干的动?你找别人吧,我是没办法帮你了。造船行多得是,咱们临安府便有三家,随便找一家便是。”刘把头连连摆手道。
方子安咂嘴道:“他们要是能办到,我还用拜访你刘把头么?我实话告诉你吧,实际上我是要修一条船。那艘船很破,别人都说那船不堪用,说修了也不能下海。我偏是不信。有人说,除非请你刘把头出山,才能把那艘船修好。这不,我便来拜访您了。”
刘把头笑道:“既是破船,何必花功夫去修?重造一艘便是。”
方子安摇头道:“不成,那艘船对我有很大的意义。实不相瞒,那艘船是我祖上留下来的产业,我祖上便是靠着那艘船出海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