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好大一坨被子。她以为女儿又开始做那个梦了,那个差点让她失去迟钰的,一场噩梦。
长出了一口气,被窝里的人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枕头转成竖的靠了上去。她活动活动面部肌肉,确定没有面瘫之后,开始缠着妈妈要牛奶和饼干,“肚子饿了。”
“这个可以给你拿,但你老实说,是不是又做梦了?”妈妈坐着不动,迟钰只好赶紧摇摇头。“没有什么,不是做梦,啊,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放心吧,放心吧。她把手放进床边妈妈的手里,迟钰的手湿兮兮的,但还是有温度,是柔软的,这让人感受到这是一个真实的人,会呼吸,会吃饭,会开口说话的人——母亲的神色缓和了不少,眼神中也多了很多慈爱和柔情。
“那我去给你热牛奶了?”“去吧去吧,我去洗个脸刷个牙,然后把我的小桌子搬上来。”
十几分钟后,换好了居家服的迟钰舒舒服服地重新回到她柔软的小被子和棉花床垫围成的窝里,抱着一杯温热的玻璃杯装的牛奶,吃起昨天她在超市买回来的黄油饼干来。尽管她并没有买了这个的记忆,大概是收银员太忙算了别人车里的东西——管它呢,反正给钱了。
说起这个,她又想起来结账是她去交的证,张西重付的钱,这钱她还没还给人家就把他删了。诶呀,把这个事情给忘了,她赶紧掏出手机去找大姑——
“你要是吃完了没事,正好收拾收拾去相另外一个亲去。”她妈妈冷不丁说。
迟钰喝的牛奶差点呛出来,她抱着可怜的玻璃杯子,三分惊恐,三分凉薄,三分不可置信和一分我要餐巾纸。她睁大了眼睛,还没说话就摇头,摇得像拨浪鼓样头发一缕一缕绕着脑袋打转。
“怎么又要相亲?我不是,我不是刚相过吗?”迟钰觉得无法理解。
“你是相过了,可你不是没相上吗,就那个,小张,你不是不同意人家吗?”妈妈也觉得无法理解,难道不是什么时候相到什么时候算吗?
很显然迟钰无论从什么角度的情感上,都没法短时间接受这个安排,但她又找不到什么好理由,只能干干巴巴说,不想见下一个。这她妈妈就奇了怪了,“那上一个你还没相中啊……难不成你还挺喜欢他的,那你为什么不跟人接着谈了?”
“那是因为……”
话到嘴边烦恼的女孩儿重重地捶了一下她的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哪里伤心点哪里,心一横还是决定告诉她妈:“那是因为他,他!他……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