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血雨腥风,林外车道上的马车内,袅袅香茗,让人安神。
煌鸢趴在铺了三层垫子的作塌上,紧抿着的双眸时不时的颤动着。
似是正做着一场令她惊惧的噩梦。
“爷,琴音来了。”谷雨在马车外禀报。
“让他入内。”
片刻,车帘撩开,琴音俯身进入,半跪在萧烨霖的面前,双手将几封书简呈上。
“如爷所料,大皇子动作频频,但都是受人引导。”
冷眸扫向竹简上那缭乱的几字,薄唇中轻吐出一个冷讽的名字,“煌寅。”
“是三皇子。”
“他心思敏捷,善于隐藏,这次却这么快沉不住气了。”手掌一握,顿时掌心中的竹简化作粉末,从指尖流逝。
幽深的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此刻又阴沉了几分,“是本王高估他了。”
“属下愚见,这恐怕是三皇子故意为之。”
“说说你的看法。”
“五皇子忽然恢复正常,让诸位皇子对太子之位更加紧张,若没有动作才是最容易引起那位注意的。”面具后的声音起伏有度,温柔的好似琴乐之声。
好似并非在谈论争权夺势的危险,而是在闲话一、二。
“你明白,那本王也无需操心了。”有他在,萧烨霖也能放心圣都里的一切事宜。
但终究是周旋在各股势力之间,如履薄冰的危险。
他抬手轻轻落在琴音肩上,问,“谷雨说本王变了,你认为如何。”
“即便是草木,也不会一尘不变,属下认为这样的改变,对爷来说并非坏事。”琴音意有所指。
自从五皇子和御王有所关联之后,许多原先已经准备好的计划和部署,都做了临时的更改和变化。
尤其是在锦墨居,五皇子不听劝,擅自处理七皇子这件事。
若换成其他人,必然早就私下里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了,但御王不仅没有动怒,还让谷雨将五皇子的一举一动,全部记录下来。
单纯的合作关系,这样的关心也已经超出界限。
他跟了萧烨霖十年,了解自己主子的性格,也知道即便是问,若是萧烨霖不愿说,谁都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所以不像谷雨那么直接说出口,而是选择等。
时间久了,自然就能看得清楚真切了。
“爷若没有其他吩咐,属下就先告退了。”
萧烨霖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