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付清醒了,抽了抽鼻子,空气里有些湿润,付清都不觉得是西北,下雨了吗,耳边沥沥淅淅,记得自己是昏迷在枯树洞里的,谁救了自己,付清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床上站了起来,缓缓打量四周,漏风的窗户外雾蒙蒙一片,真是下雨了,空气也清爽起来,嘴巴上几个大泡都不见了。
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烧退了,挥挥胳膊,也觉得是自己的,长时间纠缠自己,让自己软绵无力,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感觉不见了,这场瘟疫,奈何不了自己,自己活下来了,还睡饱了觉,直觉的神清气爽,浑身上下都有使不完的劲。
不一会,从外面进来一个少年,更确切的说,是一个半大小子,付清约莫着,跟自己年岁差不多,少年骨瘦如柴,却不羸弱,身上没有多余的脂肪,肌肉紧绷绷粘在骨头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脸菜色,跟十七八天没吃过饱饭似的,背着一把与身材绝不相符的厚背大刀,刀的重量跟的体重,目测不分伯仲,料想是个大力士。
“少年郎,多谢相救”。
少年爽朗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连连摆手,“可不是我救你,是黄镇长救你”。
说话间,一个四十岁许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额头上纹如刀刻,除此之外别无老态,身高七尺,腰杆挺直,皮肤饱满面色红润,头发胡须都是乌黑,梳的整齐清爽,一点都不像风沙里成长的人,扎着文士常用的方巾,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洗的发白葛布衣袍。
中年迈着四方步进来,看付清醒过来,笑道,“醒了,收拾收拾,那咱们就上路吧,算算时间,也该醒了,正好还有一刻钟,大家伙就集合好了”。
那少年恭谨的对中年行礼,“镇长好”。
付清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随身带的文书袋已经被打开了,料想是镇长已经看到了内迁的命令,而且知道自己是谁,也行礼道,“大恩不言谢,镇长救命之恩,付清必铭记在心,日后必有所报”。
黄镇长很随意,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如今事不宜迟,楼兰故地已崩坏无法生存,皇上体恤百姓,实乃万民之福,雍州地界不错,皇上给画了片风水宝地,枯树镇要兴旺了,只可惜皇上要找的人,并不在枯树镇,倒要让他失望了”,说着转身往外走,指着干瘦少年,对付清道,“对了,这小子姓赵,大名叫行,路上他照顾你,你可以叫他小白”。
说着吩咐付清收拾东西,说大家已经集合好了,就等此时出发,黄镇长医术非凡,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