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天阴的厉害,平君别了病已回到家中,许母满面春风道:“你可知今天家里来了什么人?”
平君道:“难不成还有人白给您送钱不成?”
许母道:“比这还好!这是我们家的大喜事,内者令欧家的公子年方十六,欧侯家人今天直接上门来提亲了,你看,黄金十斤,钱千串,各色绸缎、杂布五十匹!”说着,指向里间,果然堆了好多东西。
许家统共就三个房间,广汉夫妻二人一个,平君一个,还有一个既是厅堂又是庖厨,屋里本来就昏暗,加上天阴,那些闪闪的黄金和布料显得尤为扎眼。
平君只觉得心被恨恨地剜了去,眼泪一下就下来了,哭道:“您答应了?”
许母惊诧道:“这么好的亲事,我已经应允下了,这是怎么了?”
平君一下子瘫倒在地,勉强撑起来凄声道:“好亲事?好亲事?你有问过我吗?”
许母皱眉道:“这,这是什么话,儿女嫁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该做这个主吗?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欧侯可是内者令,天子身边走动的人,指不定哪天就封侯了,他就这一个儿子,还是正妻所生,这样的姻缘,我们家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啊,今天天上掉下来砸到你头上,我替你接着,这错在哪里了?”
平君道:“你都说了,父母之命,那你和父亲商量过嘛,要真是好姻缘,还怕耽误这一刻不成!”
许母出了口气道:“是这事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呢,你父亲就一味纵容你,全然不为你的前程着想,问不问他有什么打紧的,到手的大鲤鱼,我得先抓上岸,不能让它跑脱了啊。再说,他个老没用的,哪能不听我的。”
平君生气道:“父亲天天累死累活带着人干活,自己不舍得吃穿,你不许再说他老没用的!还有,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请你把东西退回去!”
许母听了大怒道:“你,你个浪妮子,怪不得天天出去浪,原来是偷腥去了,我今天告诉你,不管怎样,你得嫁,不然,不然我这老脸往哪搁,你看看,我从小跟了你父亲,又生养了你,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到如今你长了本事,也不听我话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说着,自己也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地一边大哭起来。
平君道:“我不管你怎么说,我心里就是有人了,非他不嫁!要不然我宁愿死了!”
许母抹了一把眼泪,厉声道:“是谁家的野小子!”
平君道:“我今天就讲明了,是皇曾孙刘病已,我今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