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
契纥从白釉宫出来的时候,里衣已经湿透了。
他回到府邸之中,一直浑浑噩噩的。
有人在针对他。
到底是谁在针对他。
契纥浑浑噩噩间便走到一处偏僻的院落,他的眼神一凛,不由得想,会不会是萧氏那个贱人!
当年他们恩爱的时候,契纥曾经将免死金牌藏得位置告诉过萧氏,除此之外,便无人知道他的秘密了。
契纥跨过了走廊,迈了进去。
只见院子的梨花树下,一人坐在那里。她一身白衣,头发挽起,脸颊绯红,一点朱唇,娴雅幽静。
这一眼,竟是一晃回到了几十年前,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契纥哥哥,那便是萧家女,是个汉人呢,我最讨厌她了。”
“斛珍妹妹,你讨厌的人,我也讨厌。”
斛珍便是可敦的闺名。
他初见她时,他是有些晃神,无奈他心中早已有了人。
后来斛珍嫁给可汗,他一气之下便疯狂地追求萧氏,便是为了让斛珍气愤。他记得,那是斛珍嫁给可汗后第一次主动来找他,语气里充满了醋意。他心满意足,原来斛珍是在意他的啊。
契纥扮作痴心的模样,疯狂追求萧氏,差点自己都当了真。
刚刚和萧氏成亲的那两年,契纥差点迷失在她的温柔乡里,直到斛珍将他赠给他的情诗拿给他看后,他才恍然惊觉。
这场戏,他一演便是二十年,直到去年,他方才摘下面具,露出了真面目。
萧氏看到了他。
契纥本来是很厌恶萧氏的。
最开始的时候,萧氏疯狂得哭闹、痴缠着他,让他烦躁不安。
此时,萧氏的眼中没有疯狂,反而很平静。
契纥走了过去。
“那件事是不是和你有关?”契纥问道。
萧氏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用陌生的目光看着他。
“这是一年多来你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萧氏道。
“我每次与你说话,你便像见着仇人一般。若是你如如今一般懂事,我们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契纥道。
何谓懂事?
发现在一起二十年的丈夫其实一直在骗自己,看着丈夫与别人在一起,自己依旧安心地待在院落里,期待上天垂怜,让她的丈夫多看她一眼吗?
萧氏温柔贤淑,却也性情至烈。
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