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空间
我的双手没有规矩地触摸着锦敏,我的道德底线随着神力的消失逐渐降低,天授的本性愈加膨胀,我猥琐地狎亵似乎成了我抵御紧张与恐惧的盾器,我握住救命稻草似得猥亵锦敏,耳听八方,眼睛半闭,心慌意乱地应对着周围潜在的危险。
锦蕊大胆地转到了大树的背面,一声惊呼!在她的面前有一个蚊头人,扭曲的眉眼酷似锦香。
我被锦蕊的呼声惊醒,背靠大树,浑身热汗。在我怀里的锦敏搂着我的脖子,娇羞地轻声问我:“你愿意与我结合,成为生死相依的伴侣吗?”
也不知怎么,我还未答复,我感觉我和锦敏所处的环境突然变了,原本的晨光树下,眨眼成了昏暗的洞窟甬道。我环视左右,虽早知身处一个奇幻森林中,但仍不免大惊失色。我推开怀里动情的锦敏,问道:“你做了什么?这里是哪儿?”
锦敏也因陌生的古怪环境变得冷静下来,她也不解地说:“我什么也没做啊?这里,这里只怕,我们只怕好像陷入了一个古怪空间里!”
我触摸左右的甬道壁,凹凹凸凸,似乎是石化的木质,此情此景,不由大喊两声:“锦蕊,锦蕊!”希望能得到她的回应,却没听任何答复。
“你叫她干什么?她又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只怕没陷身进来。如果她在外面,一定听不到你的声音,你叫破嗓子也是无用!李帅,我要问你,你到底有意无意与我结合?这里没有其他人,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你要真诚地面对我。”她双手卡住我的腰,面对面地盯着我说。
面对她的逼问,我对我之前对他的不矩之行深感羞耻与悔恨,一张脸面红耳赤,难以作答。我神力消失,完全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任性支配的心态,很多东西我已负担不起,而且我已经非常恐惧我会死亡了。我张口钳舌,再不敢和她亲近,却又没有勇气说明一切,我不想说什么托辞,只好举止做作,莫测高深地对她做出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推开了她,小心翼翼地躲开她两步。
“你听到了什么?”锦敏着慌地说,又拉起了我的右手。
我说:“我们要出去,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出口在哪里,你都不关心吗?你没感觉到这里有些恐怖吗?”
“这里一定有危险,这是毋庸讳言的!”锦敏说,“据我所知的空间知识,的确无法判断这里面到底会有什么危险,不过没有任何空间是封闭的,所以只要我们能找到出口,那我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出口会在哪里?”我显出焦躁地四处乱摸,亦跳起手摸头上的顶壁,触之皆如石体,“我们从哪里进来的?”
“出口并不一定就是入口,”锦敏抓住焦躁的我,“你听我的指引,我们一同寻找,只是我不喜欢你老是不在我面前展示最真诚的你,至少你应该让我能理解你,清楚地意识到你什么时候是在说笑,有心故意,否则我也会感到恐慌害怕,承受不住的。”
我有些无语,不知道该任何对她表述什么,她摇动我的手,满含深情地向我传情达意,要我回答她,我心里一阵火烧,难以启齿心中所想。我感到焦头烂额,心神恍惚,忽然发觉甬道壁微微发红,空气变热,甬道瞬息之间就成了火炉,巨大的热量弥漫,炙烤的我们难以呼吸。
锦敏应变急速,惊骇之余,全身布满鳞甲,拉着我就沿甬道狂奔。甬道曲曲弯弯,如同曲折的蛇腹,转过了十几道弯后,终于跑出了炙烤的甬洞,进入一个敞亮的空间。
这个空间像是巨大的古堡厅堂,只是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富丽堂皇的家具,古色古香的气息,有的只是藤网垂莲,水池雾气,草木青酸。空间内之所以有光亮,是因为空间边沿与外部的水潭相连,光线透过水潭传递了进来。而有些洞道中有光空,也会向空间中传递光亮。
锦敏和我站在湿滑的白雾水池边,池水奶白,水面平静有草腥之气。在水池上吊着许多垂莲,莲叶青黄,状如桃叶,叶脉发红,从叶片上不时有红色的水珠滴入奶白的水池中。这个水池平面也就几平米,类长方形,有一个轿车的停车位大小,只是不知其深浅,以及内里宽大。
从我们所处的位置向里看去,有七八个水坑,这些水坑都像染缸似得各有色彩,共有红、黄、白、黑、绿五色,每个水坑都差不多大小,水坑上也都长有大同小异的垂莲。在水坑与水坑之间的坚硬地面上生有众多土黄根藤,这些根藤生长的杂乱无章,粗细不一,形成网脉,有些几乎繁茂的遮蔽了水坑。
我们沿着壁墙走动,听到远处水中有咕噜声,而且还有不知经从哪条洞道传来的乱七八糟的闷声怪响。我们贴着墙壁走了十几米,从白色水坑的一边走到另一边,锦敏终于忍不住说:“这里多么古怪,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我心中比她还紧张,总感觉这里似乎有什么诡异的危险,思想意识一直在等待着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吓,而且也确定必有可怖的东西会出现,只是迟迟不见什么东西现身,情绪必须自我宣泄,调整心态了。我紧拉着锦敏的手,问她:“你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吗?”
“我不知道。”她怀疑地问我说,“你是不是知道啊?”
我此时的心理颇值得玩味,我已真正不敢拿无知当玩笑了,但同时又不敢以坦诚的心态去面对她,害怕她疏远我,最后,我又只能不懂装懂,以模棱两可的方式表现的莫测高深。我说:“这里是个危险的地方,我们加倍小心,彼此不离不弃,想法设法,早一刻离开这里就是了。”
我和她说话之际,忽然听到一阵鼠叫牛奔之声,紧接着,洞穴中出现了数十只草绿怪兽。这些生物爬上根藤,采摘头顶上的垂莲吃。它们身覆草绒,样如丑猴,个头比羊羔大不了多少,吵吵嚷嚷,活像一群毛猴,只是没有尾巴。
我和锦敏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它们是什么?”
这些草绿猴视我们如无物,一如既往地嬉戏饮食。锦敏以残杀衡量生命,认为它们必定危险,拉着我就想离开这里。她说:“我们不要待在这里,不要被它们包围了!”
这些草绿猴果然朝我们所在的位置攀藤跃动而来,它们口中怪叫,形态欢喜,让人对它们的意图感到不安。锦敏走的急,而我又脚下一滑,我们两人牵着的手就此挣开。与此同时,一只草绿猴跳到了我和锦敏之间,它绿油油的大眼睛打量着我们,耸动着鼻子,嗅闻我们身上的气味。
接二连三的跳过来十几只草绿猴,它们迫使我和锦敏分开两边,远距七八米,隔猴相望。这些草绿猴眼睛只能辨形,必须通过气味辨物,它们集体涌了过来,没展现出恶意与攻击势态,它们中的绝大多数还在采摘垂莲食用,看起来非常温驯,只是锦敏忍受不住了,她取出鳍刀,向我问道:“要不要击杀它们,把它们驱退?”
这些草绿猴不通人言,但显然感受到了锦敏手中鳍刀的攻击气焰,立刻又蜂拥而退,躲在了高高的藤根上。锦敏受了虚惊,朝它们叫喊:“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听得懂,听不懂人话?”
有些草绿猴行动慌乱,一些垂莲因它们的触碰而飘落,叶片飘洒进地面上的白水坑中。白水坑突然发生异变,水质变清,色彩聚缩,在水中令人不可置信的出现了一个人。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水中站起的这个人,她是个出水芙蓉的**,肤白肌润,体丰貌美,漉漉长发,眼睛水蓝,但见她对我倾城一笑,花娇艳媚,然后她身姿一摆,朝我伸出藕白玉臂,想要让我把她从水坑里拉出来。我意乱情迷,被其天姿所惑,搭手要拉她,忽见眼前刀光一闪,美人的手臂已被锦敏斩断,血流如注,一股怪味扑面而来,令人嗤鼻气胀,仿佛鼻子膨胀成了馒头似得感觉。
锦敏一刀挥落,牵着我的手就跑,与此同时,所有草绿猴忽然又围了过来,它们气势汹汹,狼奔虎逐,似乎要攻击我们。而我迭连遭惊,一把甩脱锦敏的手,生死不顾地朝她叫道:“你斩她的手臂干什么?这么狠心?”
锦敏不理解地道:“你疯了是吗?又在犯什么傻?你刚才想干什么?那怪物是好东西吗?”
“什么怪物?”我没好气地争执,“你们对怪物的认定标准又是什么?”说话间,那些草绿猴已冲向那水坑里的女人,围在她周围喘嗅,上蹿下跳。
我以为那些草绿猴要攻击那水坑里的女人,不由转身向水坑快步走去,但走了几步,忽又被锦敏拉住,她蹙眉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斩断了那女人的手臂,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我气满地说,“还有要赶走这些草绿猴子,不能让它们伤害她!”
“你疯了!”锦敏惊愕地说道,“哪里有什么女人?噢,我明白了!难怪你会向她伸手,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你难道产生了幻觉,把她看成了女人?”
“她不是女人还是什么?”我是色迷心窍,心性激发,“而且她非常漂亮!”我看向那女人赤裸的背影,她被砍断的手臂复原,她从水中跃起,伸手去抓根藤上的草绿猴,结果草绿猴一哄而散。
锦敏硬拉着我走,口中喋喋不休:“你是不是中毒了,这么白丑的一个怪物竟然在你眼中还成了漂亮女人,我真是觉得不可思议!她即便是个女人又如何?你难道还想和她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不成?”
“我们去问问那个女人她是谁?”我欲挣脱锦敏的控制,有万千个理由要去亲近那赤**人,“可以向她请教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出去,应该小心哪里有危险,有没有吃的东西,这些草绿猴又是什么东西?”
“那她会杀了你,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锦敏惶惑加气愤地说,“它看起来就是个危险的东西,那些草绿猴都恐惧它,我们更要躲开它!”在这个洞窟中有七八个与它相连的洞道,锦敏刚想拉着我追随逃散的草绿猴奔逃,忽然有一个鳞甲覆盖的妖媚女人从一条洞道中冲了出来。
这是个蛇鳞人,酥胸半露,长腿玉立,几乎赤裸,险些让我认成了那个赤**人。只见她朝我们笑道:“吆!我终于遇到人了,真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
女人美丽的身姿与容貌总是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不由得看向她,和她对视。只听她又说道:“想不到这里还有个如此讨人喜欢的男人,真是太令人兴奋了!”她朝我们快步走来,与我擦身而过,却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帅!”我对答道,却突然发觉她根本不是在和我说话,我早已身处她的身后。
我顺着这女人的背影望去,看见一个丑陋的白色怪物正向我们走来。它白身骨立,像个白皮骷髅,只是骨骼怪异,遍身骨突,一张马头状的脸上长有两只拳头大的眼睛,参差裂口的大嘴之上有两个深旋的鼻孔,看不见耳舌,没有毛眉,脚大腿瘦,长牙咧嘴,不知是什么东西。
我万分汗颜,不知怎么会将这白色恐怖的怪物看成一个天生丽质的妙龄少女?更难怪锦敏非要拉着我离开。此时,我思之不寒而栗,对锦敏说:“这白色怪物真是太可怕了。”我们二人如此看法,但那个蛇鳞人却不会苟同,殊不知在她眼中,这白色怪物却是一个气宇轩昂,身赳玉树,衣冠楚楚,旷世独遗的美男子!
“你看起来真俊秀,我身为女人已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智了!”蛇鳞女人站在了白色怪物身前,与它四目相对,她仰慕缠绵地说,“你能和我来一个拥抱吗?我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白色怪物伸手抓住她的肩头,竟开口说话:“我等候你已经多时了,你随我来吧!”这话声蛇鳞女人听来是甜言蜜语,我和锦敏听来简直是鬼鸣枭呖,令人毛骨悚然。
白色怪物热烈地拥抱住蛇鳞女人,它的胸口长出骨刺,洞穿了蛇鳞女人的胸膛,杀死了她,然后将白色毒血横溢的她推倒在地,双目聚光,又看向了我。
我身子一激灵,白色怪物在我眼中又成了那美艳女人,她朝我说:“你喜欢我就不要跑了!”
多亏我心中已留下它可怖的形象,否则还真不知会不会被它以幻觉俘获,我咬了咬舌头,保持几分理智地对她说:“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你太丑陋了!”
“你不喜欢我那喜欢谁?”它靠近我们,“如果我丑陋,那谁又是漂亮的呢?”
我目眦欲裂,感受到手中锦敏纤柔温暖的手,为了强制克服自己眼前的幻象,连忙将她的手举在胸前说:“她!我喜欢的是她,她比你漂亮百倍!”随着我信念的坚定,白色怪物在我眼前又一次真容尽显,几乎已不能再乱我心智,不过,它立刻就狂暴起来。
我见它追赶,拉着锦敏的手就窜入一条洞道中,心中早已恐惧的全身颤抖,而锦敏似已被我之前所说的话融化,她欣喜迷蒙地追随着我,直到我们冲过一段一百多米的洞道,从十几米的高处摔下后,她才清醒过来,脉脉含情地趴在我身上说:“你终于承认了你对我的情感,我也同样喜欢你!”她低头势要亲吻我,但那紧追不舍的白色怪物也从高处跃下,非要致我们于死地。
我慌乱地推开锦敏,拉她从地上站起来,不过被白色怪物所逼,退步背靠洞壁。锦敏手挺鳍刀,朝白色怪物叫道:“你既然想杀死我们,那我们只好也要杀你了,你不要以为我们怕你,我们只是从不滥杀!”
我观察周围环境,发现白色怪物身后有一片大泥潭,泥潭中长着荷叶般的植物,在泥潭中央,有一大块石台突起,而在泥潭对面,有一道白色洞壁的洞道。白色怪物伸手来抓我们,它的身体现在看起来完全是骨化的,锦敏的刀斩中它,根本不能损伤它分毫,好在锦敏身手敏捷,拳脚凶猛,她疯狂攻,迫使白色怪物步步后退。我趁锦敏和它缠斗之际,连忙找寻奔逃的路径,我在泥潭边来回走动,根本无路可走,除非是踩着荷叶般的植物通过泥潭,但这植物能否承受住人的行走也未可知,周围也无石子石块,不好测其承重性,我用脚点在绿叶边缘,证实了它的柔软性质。事已及此,我万分绝望与忧急,可恨我的神力不再,无法展翼逃脱。
锦敏眼见杀不死白色怪物,也忧急地朝我问道:“怎样才能杀死它?李帅!你到这时还不肯用你的法力攻击它吗?”
我真是苦不堪言,我连鳍刀都没有,想出手相帮,也是无能为力。我非常纠结地对她说道:“我的法力消失了,已经无法施展了,不过我就不相信我们杀不死它!不管我有没有法力,我们都要杀了它除害!还有,你必须认清一点,难道你们只有靠法力才能战胜危险而生存吗?”
“你说得对!”锦敏醒悟道,“我不该想要依靠你的法力,我们始终要保持着无畏无惧,战胜一切的生存信念,我是个击杀者!”她从腰腹处一摸,左手中出现了一片巴掌大的鳞刃。只见她随手一抛,恰如其分地击中了白色怪物的眼睛,然后她不断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腰腹部,接二连三的手飞鳞刃,五六片鳞刃嵌在了白色怪物的眼眶与齿口之处,只是白色怪物依然生龙活虎,气势汹汹。
白色怪物扑闪攻击锦敏,从锦敏身边跑过,朝着缩手缩脚的我就猛冲过来,它忽然朝我叫道:“你看我是谁?”
我眼前恍惚,却见锦蕊朝我飞奔而来,然而此时的我已能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假象,当机立断,矢口叫道:“你不是锦蕊,休想欺骗我!”它攻击方式简单,要么甩臂搂人,要么抬脚踢人,我见它想抓我,只能伸手相抗,电光火石间,右手拍向了它的白骨手臂,进而想推开它。
锦敏被白色怪物闪身而过,见我遇袭,急忙向我示警大叫:“做好身体防御!它的身体古怪,我们的手脚接触到它的身体,它身体的相应部位就会凸出尖刃,切不可以皮肉之躯接触它!”
她虽然出言提醒,但为时已晚,我的手推在它的手臂上,手掌立刻被它手臂上生出的骨刺刺穿,不过我并没有感到疼痛,而它也放弃了对我继续攻击。但见我的右手掌心中有一块白骨,这块白骨从它手臂上分离,开始融化,白色液体一点一滴地从我手上滴落,我的半条手臂突然化脓,我顿觉眼一晕,身不由主地坐倒在地。
白色怪物已视我如无物,转而继续攻击锦敏,锦敏冲破它的攻击,一刀砍中它的右腿,借势翻滚,滚到精神萎靡的我身边,心急如焚地说:“你一定是中了它的毒了!我们该怎么办?”
白色怪物看起来不可战胜,它再一次向锦敏搂来,似乎它就是要她攻击它,而它只是想搂抱她,只听它又朝锦敏叫道:“你瞧我是谁?你喜欢不喜欢我?你何不投入我的怀抱?”
锦敏杏眼圆睁,竟然将白色怪物看成了我!而受伤流着白血的我却被她看成了白色怪物。她以为我必死无疑,急愤之下,情智发生了混乱,竟要顺从个人的美好意愿,被白色怪物控制心神,主动投怀送抱。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泥潭里爬出一个人,一个满身泥污的人。他手中拿着一杆刺棒,一挺手刺穿了白色怪物的身躯,白色怪物身躯扭动,口中喷出连绵白雾,呼啸声中,眨眼之间软化成了白水,流淌了一地,同时一团雾气箭矢般流散而去。
锦敏随着白色怪物的消失清醒过来,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身灰黄色泥污的人身形态,不知其为何物,惊颤地说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看似身上覆了一层泥皮的人说:“我是土魁,我救了你,否则你也将永远没有机会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这么说?”锦敏退到我身边,低头看向精神不振的我,“难道他没救了吗?”
自称土魁的他说:“被水魄所杀,染毒之后,他会变成傀木客,永远也离不开土木空间,离开土木空间,傀木客就会成为一棵草藤树,再难变成一个人了!”
“那我现在成了傀木客了吗?”我忽然来了精神,发现自己身上的伤损全自愈了,不由坐起身来,“我真的不能离开这里了吗?”
“不能了,”土魁看着我说,“但你现在还没有成为傀木客。成为傀木客,你身上会长出树皮,头发消失,身体会发生显著的变化。”
“这么说的话,”锦敏说,“我们现在离开这里,他是不会变成草藤树了?”
“我不清楚。”土魁摇头说,“我只知道傀木客离开土木空间就会不可逆转的成为草木!”
“那从傀木客有没有可能再变回原来的我,”我还是很镇定地问道,“有什么方法能清除我体内的毒?”
“我不知道。”土魁说,“我只是个土魁,无法回答你。”
“你说这里是土木空间,”锦敏问道,“这里都有些什么人?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土魁身上有很多树瘤般的聚集泥块,不过他身上其实很干燥,并且泥体有些龟裂,他突然转换了脸面与手臂,恢复了血肉状态,以一个面如冠玉,长发俊朗的青年男子的形象示人,他走近锦敏,说:“那我告诉你,你听我说……”他忽然伸手抓住了锦敏的手臂,迅速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后负其逃跑,与此同时,他身上泥土性质转变,又出现了黏泥,锦敏活生生被黏在他背上,竟丝毫挣动不了!
锦敏大受其惊,花容失色,只觉背着自己的土魁满身尽是青腐泥臭,这气味熏得她几欲作呕,但她仍不得不将头抬离他的头颈,气愤地问道:“你想干什么?背着我要去哪里?我早就不相信你是个好东西,结果你真不是个好东西!李帅,李帅救我!”
土魁的举动也惊呆了我,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背负锦敏,如履平地的从泥潭上奔过,迅捷如风地跑进了泥潭对面的洞道中。这时我听到锦敏的呼救,以手撑地,站起身来,连忙去追劫掠锦敏的土魁,谁知我一脚踩在泥潭中,整个人就沉了下去,万幸这泥潭不是陷人的泥沼,我竟可以在里面移动,或游或爬,一寸一寸地到达了对岸。此时的我根本不顾及满身的泥浆,朝着那白色的洞道就冲了过去,跑了几百米后,洞道出现了三条岔路,我立刻就停步傻眼了,已经无从判断土魁进入了哪条洞道中了。
我听不到锦敏的声音了,没奈何,选了中间的一条洞道跑了进去,又经过几百米,眼前一片豁朗,又出现了一个洞窟,洞窟中有浅绿色荧光,借助这绿色光亮,我吃惊地发现这个洞窟顶上有很多根藤,而这些根藤上挂着很多串葡萄般的东西。这种东西一串一串地挂在我的头顶,它看起来像葡萄,只是每颗葡萄都大如拳头。我无暇探究这葡萄状的东西是什么,左右寻视,没发现这里有人,然后穿过洞窟,又钻进一条昏黄的洞道之中。
穿过一条洞道就会进入一个洞窟,每个洞窟中都有独特的形貌,有些洞窟会有七八个洞道相连,我深入其中,就仿佛走进了永无止尽的迷宫,根本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更别提找寻锦敏了!
我没有心气的穿过一条酸气弥漫的洞道,又进入了一个洞窟,此时我已经心力交瘁,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这个洞窟内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长有一片绿油油的地绒草,我踩在地绒草上如同踩在了松软的棉花上,幻梦般被什么绊了一下似得脚下一软,不小心就摔倒了。我立刻警觉地意识到这片草地可能有些古怪,然后我就发现草丛中伸出一根树藤缠住了我的右手。
这根树藤力大无边,拉着我在草丛里拖滑,它很快控制了我的右臂,在我的手背上长出五根白色根毛,这五根根毛钻进了我的手指里,提线木偶般控制了我的手,使我的手抓向了一小块土丘上的一棵四瓣双叶草,我不由自主的就将这棵草拔了下来。之后根藤嗖的一声从我身上消失了,随同它消失的还有开始枯萎的地绒草,然后地绒草烟灰般粉碎。
我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的右手手心里长有一丛黄色根毛,而手心中还有两片似与我皮肤融为一体的草叶。这两片草叶,一片的黑色叶脉,一片是白色叶脉,看起来简直就像有人在我手掌心图绘的,栩栩如生。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真是摸不着头脑,左手握有黑晶珠,右手又有了棵怪草,真不知这是福祸相依呢,还是祸不单行?我一脸苦相的摇摇头,自我安慰道:“只能怪你是非凡特别的,否则为何什么怪事都让你遇上了呢?你只能硬着头皮去承受吧!”
话虽如此,但我低落的情绪丝毫没有扭转,我想我无论干什么,都不能强求,还是顺天应命,走一步算一步吧。我承认我不具备洞察世界的智慧,不能谋划什么,也不能预测什么,我的雄心壮志与我的神力都抽离了我的身体,我只求我不要再倒霉就好了。当然,更不要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