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交给许舍人了呀!”
她悔恨至极,拼命回忆那天见面的细节。
见面寒暄不到三句,收了那包“家乡土产”,目送吴凤麟从街口离开,周围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若不是吴夫人提到绸布裹着木盒,再看到墨墨画的画像,她可能早把这件“小事”抛诸脑后了。
“走——,找那个许舍人去!”
李渔一下站起来,顺手抓着后襟把她也给提了起来。
“找不到了——”
苏小舟直摆手,无奈地说:“他犯了点儿事,一个多月前被贬去岭南了。”
交货的人失踪,收货人的远走他乡。这么一看,事情更复杂了。
许彦伯的祖父许敬宗曾是武后的心腹,整个家族也与野心勃勃的武氏沆瀣一气,他本人又偏偏在东宫当差,可以说身份非常特殊,正是得天独厚一株“墙头草”。现在,东宫和西宫就如天平的两端,而他就是中间的人,盗掘皇陵的罪名落到哪边,就要看他的立场了。
“等等,先别急。”
李渔重新坐下,指尖急促地叩着桌面,“当务之急,先弄清楚‘货样’到底是个什么。许彦伯联络吴凤麟盗皇陵,所为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对——,不能急。”
苏小舟终于冷静下来,“嫡子被外放岭南,许家不可能无所作为。许彦伯一定在中秋大赦的名单上,或许已经在返回的路上了。我认识他的小妾,先去一趟他的私宅,找找‘货样’的线索。”
“我跟你一起去。”李渔立刻说。
一个东宫舍人应该不能主导此事,许彦伯的背后一定还有人。事情并不一定有小舟说的那样乐观,外放岭南的他或许已经凶多吉少了。
“要不要告诉太子殿下?”
“不——,殿下不知道此事才更安全。就算犯事的是东宫舍人,他也不需要为属下的事负责。”
苏小舟直点头,“好,先回去找吴夫人和墨墨。”
正要走,又被李渔一把扯住。
“等等——”
“嗯?”
“饭菜一会儿上来了。来都来了,吃饱了再回去吧。”
*******
赶回吴家的时候,远远望见派去盯梢墨墨的京兆尹府衙差。
李渔暗道一声,“不好——”
拉着苏小舟冲进房内时,只见墨墨趴在卧榻边大哭不止,一旁站着满脸焦急复生。
“怎么了?”他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