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大概,这是身为子女,最后能为他做的了吧。
皇上最近瘦削的厉害,先前合身的龙袍早已变得宽大,甚至眼窝都凹了进去,仿佛已经到了垂垂老矣之日。
不知何时起,老皇上对女色都没了兴趣,每日只是捧着那杯庐山云雾,喝的如痴如醉,喝的无奈。
后宫一众嫔妃个个是人精,也没谁没眼色的往跟前凑,都在盘算着自己最后的路。
老皇帝为了每日那杯庐山云雾,快丧失了一个身为皇帝的尊严。
五皇子每次微笑着递过来的茶杯,李公公接的手都在抖,他知道,这每次递过来的是什么,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却阻止不了。
皇上,已经不行了。
本就时日无多,何须在忍着受最后一份罪,他见过皇上试图拒绝这茶的后果,整个人痛苦不堪,终究年纪大了,意志力不复当年,锦衣玉食这么多年,也受不得这苦。
所以老皇帝自己放弃了,既然一切早已安排妥当,那么,便安乐走吧。
太子殿下每次请安时,看着父皇不离手的那套茶杯,眸光复杂,终究不忍,可是却也晚矣。
他们发现的时候,这药已经一步步侵蚀掉了父皇的根基,五脏六腑逐渐衰弱,连太医都从未查出什么原因,只当皇上操劳太多,体质渐差,正常的现象而已。
这药,毒就毒在一点点侵蚀你,到最后死的时候,都让你看着像是正常的死忙,找不到半点中毒的痕迹。
老皇上转头看了看老四,他下朝换了一身常服,金丝蟒袍,华贵无比,单手背后,信步走来,眉眼间英气逼人,气势慑人,坐在他旁边时,谈吐温文,再不是印象中隐忍卑微的样子,他现在,似乎有了睥睨一切的气势。
不过两年,老四沉淀的愈发深,愈发稳,甚至连他这个父皇,都猜不透了。
蓦的老皇上想起了李公公的话。
他彻底放权以来,太子殿下做的很好,不过几天,便熟悉了大概,做事愈发细致,所处理的每一份公务都用心尽职,都是为了百姓着想。
他看重贸易往来,不再固步自封,邀请了周边几个小国的头领来京,意欲扩大贸易范围,不在单从土地的税来充盈国库。
老皇上只是默默的听着,偶尔,会不自觉牵起一抹笑。
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像是一瞬间想通了似的,他之前一直膈应老四的母妃身份,也消失不见了,能者居之,老四该得。
太子殿下还是会跟父皇说些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