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落在她的脚边。
她眉头微蹙,抬眼望去。
一眼,便愣住了。
是他。
记忆有些模糊,唐晏宁一时记不起,到底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在陆府的时候永远都是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和陆锦华还有陆夫人对话的时候,嘴角永远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哂笑。
眼角眉梢俱是不屑,轻慢。
陆锦华每次都被他的态度激的跳脚,背地里暗搓搓的诅咒开骂,却没有胆量光明正大在他面前骂。
陆夫人也非常讨厌他,每次见面自然也没有好脸色。除非是在陆远征面前,才笑着装成慈母的样子。
但是她没有好脸色,陆锦昭便更没有好脸色,丝毫不知道退让,言辞犀利,每次对话都会让陆夫人颜面尽失,维持不住大度的形象,啐出脏话。
久而久之,母子俩也就懒得招惹他,反正他在府的时间不多,多半都是宿在军营里。
或是外面自己的宅子。
他在府里的日子不多,唐晏宁见他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对他的印象似乎仅仅停留在最后一次见面。七号
那时,她已经被冷弃多日。
后院一圈姨娘看她笑话,胡婉儿则天天耳提面命的给她立规矩,各种刁难。
伙食上克扣,衣物上克扣,冬天炭火的克扣。
她过得越来越不如意,甚至比出嫁前,还要略逊一筹。
没办法,她只好咬牙隐忍,默默的过。
谁知那年冬天,格外的冷,她衣衫单薄,炭火不足,便染了风寒。
双儿已经被打发走了,剩下的几个婢女没有一个是在用心服侍的。
她发烧了,全身发冷。
嗓子渴的冒烟,仍是没有一个婢女前来问候一番,一杯热水她都寻不到。
不得已,她翻出一件秋日薄披风裹着,想去厨房为自己寻一副药来。
胡婉儿得知后,不准,说不能混乱开药,需得让大夫瞧瞧,说稍后就会去请大夫,让她回屋等着去吧。
这一等,就是两天。
她真的是浑身难受,头重脚轻,觉得要死了。
濒死的感觉很不好,很孤单,无助,绝望。
她本来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走吧,去见母亲,摆脱这世间一切的困苦。
但是又想起娘临终前拉着她的手反复叮嘱的话。
娘的小阿宁,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