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御窑院的国医们,更是一个都见不着,桌上只留了厚厚一沓此前的病情与医方记录。
邵清善治金镞伤,自家调制了收敛脓疮恶水的药膏,给赵茂涂上后,他手足溃破的痛楚,暂且缓解了些。
说到此处,邵清叹口气道:“官家确是有心了,屏退诸人,应是让我能言无所忌。然而这般小儿,不发寒热,未遇外伤,竟至如此,实在古怪。若是有人在膳食中下毒……但皇子三餐,素来都由刘贵妃亲自看顾,连乳娘都不能近身喂哺。我确实不知,皇子究竟身染何疾。”
姚欢想了想,问道:“皇子身边服侍的人,有身体不适吗?”
“嗯,我将候在院子里的那些内人,都一一看了,不见有异样的。”
姚欢觉着,赵茂的病情,听起来,若非急性细菌感染,还是像慢性中毒,遂又问道:“小皇子,平素不吃什么丹丸吧?我母亲当年读葛洪的医书后,特意教导我,葛洪此人,所著的医方药理或可一观,但炼丹的那些著述,沈公嗤之以鼻。丹丸中汞铅甚浓,自汉唐起就害过多少人的性命。”
邵清摇头道:“官家与刘贵妃,都说皇子身体康健,不服补药,更别说什么丹丸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
“官家已下令皇城司的人,分别往洛阳、长安方向去寻杏林圣手。都是前朝盛都,民间或许藏龙卧虎。”
恰此时,婆子将摘净叶子、清洗干净的枇杷端上来,告辞离开。
姚欢这才有空对眼前的水果好奇。
“市肆里有枇杷了?这么早?”
邵清拈起一个,神色复杂道:“中原枇杷,还需月余才熟。这是浙江路用进鲜漕船运到宫里的。今日官家允我离开时,我在六尚局外的宫道上,竟遇到那张尚仪。她吩咐下人,让我带两筐枇杷回宅,说是给你尝尝。我与她照面,她泰然自若,还问起你艺徒坊的近况。”
“这么巧,她不会是守在那处等你的吧。”
姚欢说着,将一颗颗饱满新鲜的白皮枇杷,拨来看去。
邵清瞧出她的心思,认真道:“囫囵的枇杷,怎么下毒,还真不知道。但此人已被我们疑上,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些枇杷,先莫吃了。”
“好,不吃,但也别扔,放着瞧瞧,有什么古怪不。”
姚欢起身,将一竹箧的枇杷端回灶间去。
翌日,邵清送姚欢去艺徒坊,刚下了骡车,附近相熟的小贩便趋步上来,兜售挑担上的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