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还是先问问你。”
杜瓯茶瞥了一眼邵清身上的绯服,咬了咬嘴唇,气息的起伏,稍见平顺了几分。
但她仍沉默着。
邵清沉吟须臾,接着妻子的话茬:“杜娘子,倘使你已在端王府,寻得了妥善的法子,自是最好。倘使端王那边,有所忌讳,你不妨说给我夫妇二人听听,我们与你一起,想想办法。”
杜瓯茶抬手捂住自己的面颊,轻轻抽泣起来。
一整天下来,从带着天真懵懂的宝萍去“勾搭”钱承旨,到在景寺教堂的无法疗愈,再到突然见到被冤杀人的养父,以及领受了梁师成那一番凉薄而坚决的训导,杜瓯茶已临近神思崩溃的边缘。
此刻,她才终于迎来一种来自正常同类的、朴素却有力的关注。
而讽刺的是,眼前这对夫妇,并不知晓,他们将成为她杜瓯茶奉命做局的受害者。
杜瓯茶拂去泪水,简略地将杜老丈的事说了。
姚欢愕然。
无论是高俅,还是杜瓯茶自己,都说她父母已经死了。现在听来,原来还有个老实善良的养父。
邵清则因自己也有萧林牙那样的养父,越发被触动了同理心。
不待姚欢作出反应,邵清便向杜瓯茶诚挚道:“死的是章府的妾,端王若不好出面,我去问问简王?”
杜瓯茶有些不敢相信。
章惇支持朱太妃与简王,已不算什么秘辛之事,但杜瓯茶没想到,邵提举那样干脆地,愿用自己身上来自简王的宠信,救她这个端王府婢女的家人。
姚欢却冲邵清摇摇头:“我觉得,你们的想法,都歪了。为何一上来,就让两个大王去法曹求情?好像往脑门上贴了‘徇私枉法’四个字一般。若杜老丈是被冤枉的,不论有没有贵人出面说话,他都不应获罪啊!”
邵清怔了怔,看着姚欢,眼里闪过赧然与服气。
没错,是这个道理。
姚欢继续道:“瓯茶,章家妾氏,和那教书先生的尸身,仵作验了吗,怎么死的?”
“验了,肢体没有伤,是被捂死的。爹爹喊冤,道是自己花甲之年,怎有本事制住年轻人。官府说,他是船工,自是比文弱书生和妇道人家有力气。”
姚欢望向邵清:“莫非是蛇?他二人要躲避章府家丁,虽遭蛇咬,亦不敢出来呼救。有没有哪种毒蛇咬人后,肢体上是验不出来的?”
邵清摇头:“无毒的蛇咬人,才只有浅浅牙印。若遇到的是毒蛇,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