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起了个话题问道“上回你说,你在城西骁毅军谋差时,那都头,常带着你打马球?”
“是,是,小的虽习球未久,身手当真还凑合,驭马击球如今已熟得很,军中兄弟们常笑言,俺莫不是弼马天官儿转世咧。”
张阿四毫不犹豫地吹起牛来。
他敏感地猜测,曾大官人要给自己派什么差事。
有新的立功讨好的机会,万不能错过。
果然,曾纬眼中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好,过几日,端王要在府里赛一场,你随我去。另外两个,是邓官人从殿前司挑出的好手,你可莫丢我的人。”
张阿四捣头如蒜。
张阿四走后,曾纬又让婢子添了一碗虫草汤,缓缓地饮着。
今日这消息,让他小吃一惊后,立刻开始思量起来。
柳氏当然不能留,这个决定,事发那晚他去寻张尚仪时,二人就达成了一致看法。
唯利是图的鼠辈,怎好相信她不会反水的誓言。
丽园坊的事太不体面,大宋文臣又最怕与“不体面”三个字扯上关系,风声过后,的确应弄死柳氏,免留后患。
不想腊月还没过,柳氏就一命呜呼。
管它是不是姓邵的小子做的呢,那婆娘死得快些也好。
而与弄死躲在深宅里的柳氏相比,处理张阿四的法子,其实更简单,也更安全。
这种鹰犬小角色,在开封城没根没基没亲没故的,做跟班时出个意外,谁会当个蹊跷来看?
婢女将张阿四喝得精光的汤盅收走时,曾纬瞄了一眼。
点茶迎客,点汤送客。
好歹费心给我办过事,一碗好汤,就当送你上路吧。
曾纬这般想着,轻轻喟叹一声。
可惜,得废一匹好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