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逼姚欢。
哄骗和用强,是两码事,老天应该不会因为前者,而拿雷劈他。
蝇营狗苟之人,其实不少,都怕被雷劈。
当然,其中也有一些,不怕。
柳氏讥诮地撇撇嘴,道声“唷,你还长了一截菩萨肠子呐”。
她走到门边,呼啦一声撩起毛毡。
北风卷着雪粒子,毫无迟滞地扑进来。
“阿四,你瞧瞧外头,外头那些同样破竹篓一般四处漏风的屋子,都是禁军住的。我自打被你赎出来,半夜三更冻成狗似地去放火,好教你领着潜火队有营生去做,有赏去讨。结果呢,你们讨来几个赏钱了?论打仗,轮不着你们出力,靠军功得富贵,休想。论分地,你们也不像庆州熙州的边军那样,好歹能得几块薄田。你们呐,就是这开封城沟渠里终日出不了头的老鼠一般,说得好听是大宋禁军,实则,还不如城中的乞丐!”
柳氏连珠炮似地喋喋之语,张阿四越听,将头埋得越低。
这女人说的是实情。
他入了禁军,先后跟的指挥使,让他办脏活儿,他都办得兢兢业业,但所得的犒赏,不过只能吃两顿好菜而已。
柳氏又放下毛毡,走回榻前盯着张阿四:“你还有心去思量,你对那丫头是不是地道。你怎地不想想,老天对你,地道过吗?”
见张阿四老实听自己教训,柳氏颇有些得意。
到底还是个不上二十的愣头青,男人年纪小些,确实才容易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张阿四打量一圈自己这个破屋,又想到襄园那精致华美的庐舍。
他宁可在那样的地方做奴才,也不愿在眼下这狗窝里做主人。
柳氏说得对,上天不赏老子一副衔着金匙出生的好日子,老子为何要赏别人仁慈厚道。
越是挨了曾公子的揍,越是要继续粘着他,吃得打、爬起来能继续当差办事的狗,主人才会喜欢,才会渐渐离不开。自己才能有朝一日也翻身做主人。
张阿四想到这里,再次入戏,哪里还顾得去惦记,劈他的雷是不是在赶来的路上。
他琢磨琢磨,对柳氏道:“曾公子说,欢姐儿性子烈,若非她自己愿意,恐怕她闹。”
柳氏道:“唉,要不怎么说,世家公子还是胆子怂些,其实女子一旦成了他的人,自然就认命了。阿四,你道欢姐儿当初,为何对那死鬼念念不忘?”
柳氏告诉阿四一桩秘密。
阿四惊讶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