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皆是金银铺子。
姚欢看着那些精致又璀璨的琼华宝物,就仿佛面对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好菜,郁结的心情似乎一点点舒展开了。
这个月令,过年的气氛正是一日浓似一日。姚欢想着,自己来大宋创业的第二年,手头终于不那么荒芜,有几个余钱,给姨母、美团和小玥儿等人,买几件首饰。
她于是左右打望一番,选了家门脸体面、里头货物也琳琅纷呈的铺子,走进去。
伙计见是个生客,模样气度却上佳,遂彬彬有礼道:“娘子尽管看着,若有相中什么想问,再喊小的来?”
姚欢点头还礼。
不料片刻后,那伙计又巴巴儿地过来,哈腰道:“有劳娘子移步,雅间中有位贵客请娘子过去叙话。”
嗯?
姚欢狐疑地顺着伙计的手看去,但见珠帘后,隐约一个锦衣女子的背影。
大白天的闹市,这店子又大门敞开着,姚欢卸了警惕,走过去,掀帘而入。
那女子转过头来。
是晴荷。
姚欢冲眼一瞧,不免奇怪,只觉得晴荷今日,好像打扮了一半就出门来了。
她很快明白自己这份观感的原因这姑娘穿的是簇新的纹锦冬袄,鸳鸯儿似的,发髻间、腕间却素净得很。
晴荷起身福礼:“姚娘子请坐。”
“哦,你在此处选物件?”姚欢坐下,和言搭讪。
姚欢对曾家这位曾经的婢女、如今的侍妾,本无甚恶感,一个命不由己、听候差遣的普通人而已。至于这姑娘将来会不会成长为曾纬家中宅斗嫡妻的一把好手,如今跟她姚欢有什么关系?
晴荷见姚欢言语客气有礼,神情面貌亦无劫后余生的憔悴模样儿,心里头可真不是个滋味。
不同人,就是不同命啊。自己在短短半月间,命途就起了大变故,还不是拜这姚娘子所赐?
晴荷以往与姚欢打交道,总是放下大户人家掌院婢女的架子。她也真心盼着姚欢和四郎做鸳鸯,毕竟一个娘家没什么倚仗的主母,好伺候些。
可姚娘子对四郎,竟是从愿意到不愿意,为何呀!
就算做个外室,那也是能住在襄园大屋里的外室,开封城里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的运道!
晴荷继而又想,倘若那日姚欢从了四郎,四郎怎会再为了让她回心转意而去托殿前司办事,又怎会把自己转送给姓邓的做妾。
邓洵武已过中年,相貌甚陋,与四郎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