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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可为五斗米折腰,有的人,一辈子都爱惜自己的羽毛。
就像救过自己两次的曾四郎,如今初登天子堂的曾御史,他或许不明白,女子和女子也是不一样的。
不是每个女子,都任凭你不由分说地控制她的身体与思想。
就算你救过那女子的性命,还恰巧英俊无双、荣登庙堂,也不行。
姚欢与陈东分别后,继续往西北角走。
她去的是曾府。
门仆认得她,忙要引她进去。
姚欢却驻足,问道:“魏夫人今日可在府中?”
“回姚娘子,夫人在。”
“哦,有劳你,将这一把簪梳、一对玉镯送到海棠院,请魏夫人拨冗赐笺,表明收到了东西,我等在门口拿凭据。”
门仆一脸疑惑,却也不好说什么,应声接过,去禀报。
等了好一会儿,但见晴荷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一脸怯惧:“姚娘子,魏夫人让我,务必引你去海棠院一叙。”
姚欢这几日,已抽空去京中书坊,寻到了魏夫人早年出过的诗词集本,买来研究了些个。
她低声,但诚然地向晴荷道:“我那日不愿,今日也不愿。劳烦晴荷向夫人转达姚欢的一句话:小舟一叶乘风去,不是区区爱江湖。”
这句话,是姚欢仿照魏夫人的诗“使君自为君恩厚,不是区区爱华山”。当年曾布往来陕边,魏夫人作了此诗赠与夫君。
姚欢希望魏夫人能在彼此都还留着一份颜面时,晓得人各有志的道理。
她又向晴荷强调:“我既送还了曾四公子所赠的名贵之物,夫人还是要给我写个凭据。天也不冷,我就在此等着。”
晴荷无奈,转身进了院门。
姚欢正想让到一边,莫在人家大门正中央太过显眼,却见一辆骡车踏土而来。
停稳后,车上下来一个布衣老妪,铁青着脸,几步跨到大门前,高声叫道:“上回给钱还是夏月,怎地秋月里的钱,不打算给了吗?若不给,我冬至便来你们这门前烧纸!”
她未喊得几句,曾府的一个管事已出来,神情冷漠,将一个信封给了老妪:“是秋来疏忽了,我们曾府怎会赖账,你大喊大叫做甚。里头是钱凭,自去银柜取了吧。”
老妪钱契到手,便不再纠缠,上了骡车离去。
曾府管事扭头,看到姚欢诧异地盯着那远去的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