衅的愣头青副使,则据说已被苏颂勒令离团回京了,萧知古的气已然基本平顺下来。
再看宋人女子带着厨妇们奉上的吃食,他一脸温厚宽和地向苏颂与姚欢致谢:“我们辽人一日也离不开牛羊乳,眼前这些吃食,每一样都用**和乳酥做成,苏公与姚女君费心了。”
苏颂笑道:“不光吃食,这黑豆饮子,亦能与牛乳同饮。”
“哦?”萧知古好奇。
姚欢先将一杯清咖奉给萧知古:“萧公可以先尝尝这只加了少许沙糖汁的饮子,嗣后晚辈再为萧公调一杯加了牛乳的。”
萧知古品了一口清咖。
说实话,一入口,有违他的心理预期。
真是苦!
明明香得那么勾人,萧知古以为,至少如辽人爱喝的甘草红枣汤般适口,不料却比人参汤还苦。
苏颂望着这位外交场老友之子的面色,缓缓道:“不急,品一品,那焦香掩着的苦里,是不是又冒出几分丰厚柔和之意。茶汤也是苦的,苦后有清意,这黑豆饮子比茶汤苦得多,但那苦味留于舌齿之间,并不会如黄连那样教人忍不得,而是慢慢地也就润了,醇美了,有怡人的微酸之气。”
萧知古咂咂嘴唇,确实如苏颂所言,这种“苦”,很有回味之趣,只要留得一息,苦涩尽除,代之以酸辛焦香的奇特口感。
苏颂冲姚欢点点头。
姚欢领会,立时倒了半碗浓稠的鲜奶,用仆婢递上的茶筅快速搅打出沫,请过萧知古手中的瓷盏,兑入奶沫。
萧知古又将这“拿铁”版本的饮子喝了几口,赞道:“这般法式,更合我们辽人的习惯,我们从你们南朝习了煎茶之术,亦是要往茶汤里加牛乳羊乳的,哪怕马乳鹿乳,也使得。”
姚欢屈身福礼,婉婉道:“萧公可听过我们宋人的茶百戏一说?这黑豆饮子亦能效仿茶百戏。”
言罢,姚欢执起早就备好的鸟嘴锡壶,在婢女适时递上的一杯清咖上,控制着壶口淋下牛乳的速度与力道,画出一幅小画。
她并无丹青童子功,但自上回画了金明池的阁子、却被曾纬嘲笑后,平日里若得空,就练习拿铁拉花,到得如今,画个鸟画座山画棵树,自觉功力精进不少。
本来,按照苏颂的指令,她在萧知古面前亮相的拿铁拉花,应是辽人喜欢的猛禽——海东青。
然而因了大宋副使凌录挑起的风波,苏颂昨晚散了宴席后,对她又有一番交待,让她另画一个故事。
萧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