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策论,不过也还是两桩事,赐土以柔远,然夏夷之祸并未消弭,罢回河之政,然官家分明心有不甘。你且仔细去想想,怎么谋篇布局,要揣摩的是官家的圣意,不是你阿父的心意。莫在金銮殿上犯糊涂,嗯?”
曾纬抬头,盯着张尚仪,神色滞了须臾,眼中便漾起感激之意来。
张尚仪与他四目相接,饶是她江湖已老,也不由在刹那间有种为之神夺的晕眩。
他这双好看的眼睛,的确是像魏夫人的,但那游刃有余间就能制住女子的眼神,分明就是得了他父亲的真传。
张尚仪目光一闪,又笑言道:“四郎,好事近,好事近,好事从来都成双。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我提前恭喜你。”
曾纬装傻:“什么洞房花烛夜?”
张尚仪起身,指指李夫人这二楼阁子的窗外:“你来看。”
曾纬走过去,顺着张尚仪的手指望去,正能见到自己方才买金玉梳的大铺子。离得本就不远,又居高临下,铺子里的客人站在哪些货物跟前挑选,都能看得分明。
张尚仪从容道:“让我猜猜,那位宝髻上要插上我们四郎所赠金钗玉梳的,不会是姚娘子吧?”
曾纬吃惊。
知晓此事的几个人,除了父亲,与她都无交往,难道是父亲说的?
张尚仪诚然道:“去岁她到宫里头当差,住在我院子里时,她衣服上的熏香,是你调制的吧?我当初的确要借着她,让刘贵妃能在官家跟前诉个委屈、多得几分怜爱,今后我从刘贵妃处替你家打听点消息,也便宜许多不是?但我,也是猜到你与她或许有情,才更不会让她留在宫里,去做皇后殿中招惹官家的女子。你呀,莫总听你阿父的,对我又要用,又看不上。”
“没有,我从未轻视过你。”曾纬恍然大悟后,斩钉截铁道。
张尚仪撇嘴:“好了,下去给她选裙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