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行,行行出乙方。
这样努力扑上来要把项目做下来的乙方?她实在.....
实在竟也有些英雄惜英雄之感!
邵清则在尴尬无措中,偷偷地迅速地觑了几次姚欢?见她的面色,并不全然是惊讶和窘迫?却另有一分似有若无的局外旁观者的感慨之意。
她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
姚欢似乎意识到邵清在看着自己,倒也未躲避他的目光?只报以无奈的笑容?须臾后又加了一丝安抚宽慰的意味。
官媒娘子还要发挥?从马车上下来的叶柔,适时地过来插嘴道:“姚娘子可是回宅中,奴用马车送你吧。”
……
开封城的街巷,年味已经浓得化不开。
大小铺子,年货琳琅。
磨得亮堂堂的桃木挂板上,神荼、郁垒,狻猊、白泽,二人二兽,被画得色彩艳丽、栩栩如生。
红纸爆仗与红纸春联,堆在一处,似旭日,如烈火,仿佛尽情嘲笑着中原寒冬阴沉萧瑟的天色。
更有将面饼揉捏盘成蛇形的。那将被开封人用在他们特别发明的驱病“法术”上。
在正月初一的凌晨,每个街坊中,邻里选出来的三位姓氏不同的壮汉,将会在地上掘开一个大坑,分别将蛇形面饼、黑豆团子、鸡蛋扔进坑中,喊着“蛇行则病起,黑豆落则病起,鸡子壳破则病起”,然后举起钉有铁钉的桃木板,在坑中将三样物件捣得碎烂如泥,象征着来年不会再有疾病瘟疫降临人间。
“先生,坊吏前几日已来叮嘱过,近年的大蛇面饼由吾家来出。奴见这一带铺子多,今日便去买了吧。”
车中,叶柔率先打破沉默的气氛,探寻地问邵清。
得到首肯后,她出溜下车,招呼契里道:“你与我同去,那样大的竹筐子,面饼又吃份量,我可抬不动。”
邵清搓着手掌,从车门缝里见二人慢慢走远了,轻轻叹一口气。
“姚娘子,有些话,我原以为就如这冬寒朔风,随着年月经过,自可一去不提,却还是因缘巧合,又兜转回来,迫得愚痴之人躲也躲不得。”
姚欢不语。
邵清不敢看她,声音越发低了:“不过,说开了也好,请娘子宽宥我的唐突。”
姚欢暗道:你哪里唐突了呢?我虽不知你与我寄付灵魂的这具原身有怎样的前缘,但无论如何,男婚女嫁都是人伦之求,你想托媒人去姚家问名,这本身又错在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