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儒家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儒家子弟修完精神世界,自然是要用身体犒劳一下家眷……
她想着想着,脸就在寒风里发了烫。
她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个现代人的灵魂,直接就这么大剌剌得脑补与喜欢的男子婚前同居的场景。
古人一定是不明白,良好的婚姻,往往是以男女先试着一起住一阵为基础的。
思及此,姚欢又有些惘然。
平心而论,到目前为止,为数不多的知情者里,姨父姨母这样的亲人,还有邵先生这样的好朋友,他们都对于她与曾纬的灼灼燃起的情缘,祝福多过惊诧,给予了她多么大的充满善意的支持。
可是往后呢?曾纬即使明年不能金榜题名,也是可以凭门荫入仕的。曾布这样的政客,会白白浪费一次与同僚联姻的机会?
譬如曾缇那般,能够做出的妥协就是,嫡氏来自政治联姻,而真爱做个侧室已是大造化。
偏偏,史料里并没有曾布这小儿子的记录,他的婚姻,到底是怎样的?
姚欢不由一阵烦乱,抬起在寒冬里冻得冰凉的双手,搓了搓自己的面颊。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往前走过一条街,终于看到“店宅务”衙门的牌子了。
正要去门口等候入衙申请的人群后排队,却听身后有个带着惊喜口吻的女声唤她。
“姚娘子!真的是你!”
……
姚欢盯着坐在食案对面的李师师。
这位比自己略年长一两岁的美人,去熙州边关转了一圈,虽只三个月,却明显黑了。
但这层黝黑,是衬在亮莹莹的年轻紧致的肌肤上的,黑里还泛着健康的红晕,再与主人一对晶芒闪烁的灵气双眸彼此辉映,真正诠释了“神采奕奕”四个字。
她比在云山小院的时候更好看了。姚欢想。
女子跟了男子,变得更容光焕发了,就是最好的幸福宣言。
看来刘仲武那个大儿子,不算单纯的兵营粗汉,还挺知道怜香惜玉的。
对眼前这个李师师,姚欢此前与她一同经历了云山小院那场险境后,就疑心,这歌伎不是《宣和遗事》或者《水浒传》这些后来的话本里记载的“李师师”。
试想,若没有姚欢扑上去死死抱住赵延,李师师就被赵延一刀搠死了,怎么还可能到了宣和年间,与宋徽宗赵佶来一段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持久绯闻呢?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历史上真有一个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