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人性的善恶有足够的认识,就好。
邵清这般傍着粥摊,煮了几日汤药,与姚娘子联袂营业,已觉心满意足。
就算看到几回那神秘出现的马车,情绪也不太波动了。
并非自己到得不够早,只怪对手实在太好。
或者,从曾府线人所禀报的姚欢第一次遇险起,那曾纬,便比他更得了运气吧,总是及时地出现在至关重要的场合。
……
这日,在公事和情事上,似乎都缺乏一些“大杀四方”的煞气的邵先生,却马到成功,为姚欢带来了一个她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姚娘子,你请我寻的东西,可是此物?”
邵清示意契里打开手里的缯布口袋。
前几天,姚欢刚见到契里时,已然精神一振。小伙子们棕色皮肤,高鼻深目,睫毛卷曲,简直就是妥妥的迪拜王子天团。邵先生的朋友,果然是阿拉伯人。
不过,在如今的时空里,阿拉伯人,应该被中原汉人称作“黑衣大食”,他们的阿巴斯王朝,将在一百多年后,和南宋一样,毁灭在蒙古人的手中。
此刻,姚欢目不转睛地盯着契里解开袋绳的手,盯着这手伸进缯袋里,掏出一把东西来。
棕色皮肤的掌心间,赫然一堆灰绿色的、中间豁了一条缝的豆子。
这不是咖啡生豆又是什么?
幸福来得如自己所愿!
原来咖啡生豆,真的已经坐着骆驼或者大船,来到了宋朝的疆域内。
商人啊……这常常被施以贬义的群体,其实是个多么可爱的群体。
无论哪朝哪代,无论战争与和平,商人们都可以精力充沛、不畏艰险地穿行于山河湖海间、各国疆域间,最终令人类的物质与文化交流,从极盛走向更盛。
邵清见姚欢脸上异样的惊喜,疑道:“姚娘子其实从前,见过这东西?”
姚欢决定将故事编得彻底些,:“不瞒先生说,少年时在庆州,确是见过番客煮它饮用,今岁在西园又听黄公(黄庭坚)提到广州亦常见大食番商随身携带,我猜应是这种豆子。“
这两年,西北因宋夏战事进入胶着,西域商人走6路入中原,已多危险。
辽国则不同,辽、夏早就和亲,并无战争。萧林牙安排在开封照拂、接应邵清的胡商们,实则均有辽国背景,自可仍走6路。邵清却谨慎,交代过契里,就说这次的豆子,乃从广州的番商朋友出求来。
姚欢与胡人契里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