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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欢面色恍惚地看着曾纬。
作为穿越者,继个人的奇遇后,家国灾难的体验,老天爷也给安排上了。
这几个时辰,如一个画面快速推进的梦。
而这个梦,对所有人来讲,当然是个噩梦,可是再具体到她和姨母身上,却也带来一言难尽的心潮澎湃。
两个男子,天神般踏水而来,救了她们。
她娘儿两个啊,在岁月静好的时候,的确是能够开开排挡、做做猪下水和鸡脚杆、唱唱自力更生的女权调子的,可是当天灾人祸骤然降临,若没有姨父和曾纬来救险……
女汉纸也是女人,但凡是个女人,谁不想被宠溺?
何况,男人宠溺你,未必自己有损失,而昨夜,昨夜他们的举动,可是搞不好要搭上性命的!
这不,人是上了树,马,两匹马,不知道被冲去了哪里。
自己的确动了心的男人,他还拿命来证明你在他心里有多重,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姚欢这么心思转来转去,那种极度疲倦倒是褪却了些,瞌睡也淡了。
曾纬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欢儿,上回打完了茶百戏后,这半个多月,我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再妥帖地与你相见,没想到,是昨日这样的情形。你在马背上搂着我的时候……”
“四叔!”姚欢唬得打断他,“仔细汝舟听去。”
“他睡得小猪似的,何妨?欢儿,自那个月夜,我交待了自己的心思,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曾纬的嗓音,虽低低的,但若说是金声玉振,亦不为过。
姚欢被他捏着的手,一动也不动。
半晌,她终于开口:“你那日,在车中与我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记着。你,不但救了我两次,也已经让我的心,不再是,原来的心。”
曾纬屏息凝神,将她一字一顿的话听完,促狭地笑了。
“欢儿,你这话绕得!不过,四郎我好歹,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