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添二两饼子进去。”
“唷,杨司谏,胡子,你胡子上都是羊油,快抹抹。”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官员们暂时忘了官服品色。
反正紫袍的相公们都有待漏院可休息,在露天等的官儿们,也都别互相瞧不起了,相亲相爱地挤在早点摊前,彼此啃着饼子聊聊天,多和谐呐。
只注意别被帽翅戳着了就好。
或许,此时还在热情讨论羊汤里多放胡椒还是多放香菜的官员们,半个时辰后,在朝上就要开始剑拔弩张地吵架了。
但爱吃的干部运气不会太差,吃得饱一些,吵起来神采飞扬、中气冲天,说不定因为吵架吵得好,得了官家的青眼呢。
当然,哪里都会有道学先生冒出来吐槽。
姚欢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情景时,有个红袍的官儿从她与沈馥之身边走过,摇着头叹道:“鄙俗喧哗,斯文扫地,成何体统!直如那塞外边鄙之地的牛马市一般。”
叹罢,从怀里掏出个饼子,寻了个清净之处,放下灯笼,扬起袖子遮了,默默地啃。
沈馥之瞥了那人一眼,轻声向姚欢道:“这老倌,说得还真有些像,确实比东水门的汴河码头还乱哄哄的。欢儿,拜你所赐,俺也是头回见到这开封城的一大奇景,火城。”
“火城?”
“你没听过?百官上朝,天还黑着,彼等骑马都打着灯笼,四面八方来,围得皇城像一座火城。”
姚欢“哦”了一声,接过话头道:“当官也不容易啊,起得比鸡还早,如今这时节还算天气照应,若是寒冬腊月、大雪纷飞之际,他们也就这样挤在露天等开宫禁?”
沈馥之道:“不愿受罪,就想法儿把袍子换成紫色。宰相副宰相们,都在待漏院候着,听说里头不但有御厨做好的点心,还有清酒。”
姚欢心中一动。
她向四周打望,不远处的马行街上,已能看到门面商铺乒乒乓乓地,准备开市了。
如果,赁下一间两层的铺面做早肆,更如果,咖啡豆儿真的能找到,自己将北宋星巴克开起来,让这些没有睡够、上朝很需要打起精神的官员们每人喝杯咖啡提神……
姚欢默默但坚定地做着白日梦,在夜色里抿嘴笑了笑,挎上沈馥之的胳膊,往禁卒把守的城门走去。
姚欢今日,裹着锦纹的靛蓝包冠,穿着曾府送的那件熏了婴香的紫色褙子,搭一条秋香色六幅裙,虽然打扮仍是有些老气、符合她的孀妇身份,但从头到脚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