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去办。
邵清继续传授姚欢:“这头一个或许能引他们喜欢的菜,叫忘忧齑。娘子可听说过金针草?”
姚欢略忖,不太有把握地答道:“可是黄花菜?就是那种,新鲜时有毒,须晒干后再以水泡发蒸煮,烧猪蹄烧鸭子特别香的?”
邵清见她边说边下意识地吸了下鼻子,好像面前的石桌上就放了一盆黄花菜炖肉似的,忍不住呵呵一笑。
这女子真可爱,说起吃的时候,又比平时更可爱三分。
“民间确实称它为黄花菜,不过我们医家叫它金针草,其实就是萱草。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先生,说吃了它能忘却烦恼忧愁,故而将它切碎炖煮后的菜,又名‘忘忧齑’。唐人孟郊又有诗云: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
邵清侃侃而谈,嗓音醇厚沉酽。
姚欢觉得,这把嗓子,简直就是为给各种可以得奖的美食纪录片配音而生的啊。
“对,对,”姚欢喜道,“为文人雅士上菜的时候,若能附赠典故,尤其要和他们最喜爱奉为偶像的名士有关,比如姜子牙啊、严子陵啊、嵇康啊、陆羽啊,这菜呀,就好比被仁波切开了光一样,定能博个满堂彩!”
姚欢一激动,就说没谱了,惹得邵清忽地露出疑惑的神色:“仁波切,是何物?”
姚欢一怔,意识到自己失言,随口补救道:“就是,就是我们秦州民间所说的灶神,每家在冬至时要拜祭它。”
“哦……”
邵清面不改色,心头却是一惊。
他知道,南人口中,冬至大如年。
自己打小熟读孔孟文章、诗词歌赋,来到开封这许多年,莫说面貌风姿,就连口音也从未教人生疑,不料竟不知冬至所祭之神叫仁波切,幸好这个破绽,今日教姚欢补了。
其实在辽国,邵清也不太清楚民间有些什么祭祀习俗。他的母亲,以及名义上的父亲,都是皇族,又顽强地抵抗着几乎已成国教的佛教、坚持契丹人原有的萨满教信仰。邵清记忆中那些盛大的仪式,都是柴册仪、祭祀天神地祗等。
远离家乡、融入南朝后,邵清特别喜欢汉人的二十四节气。
那些光听名字就美妙至极的节气,仿佛是他终极向往的耕读生活的最好提炼。
今日看来,对于汉人的节气,他还是只懂皮毛。
姚欢见邵清忽地面色异样,忙将话题引开,指着脑门道:“邵先生,你也晓得,我这里受过大伤,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