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欢见了,赶紧也要下床,魏玩一边冲沈馥之颔首致意,一边向姚欢温言道:“孩子,你莫动,好生让郎中瞧着。”
说罢瞥见儿媳王氏僵立一旁,淡然里带了一星儿讥诮之意道:“玉芝也坐,祸又不是你这一房闯的,你何必这副替人受过的委屈样儿。”
曾夫人讪讪释负,道声“谢母亲”,在婆婆魏玩的下首坐了。
魏玩觑了她一眼,转向沈馥之,轻轻叹口气道:“大郎娘子谢我作甚,该谢她小叔子才是。今日若不是纬哥儿,她夫妇二人,便是再算上老身,又怎生赔给姨母你那样一个才貌双全又好心肠的孩子呐……”
这话一说,沈馥之一肚子怨气到底泄去三四分。
京城名媛界的杠把子,在言语上率领长子长媳,将姿态放得这般低。欢儿委屈是委屈,但毕竟身无大碍,出手救人的也是曾家小叔,想来今日祸事确实并非曾府主事的成员所设。现下,老夫人又亲自过来赔不是,她沈馥之若还摆个臭脸不领情,确也说不过去了。
沈馥之于是眉眼松泛了些,缓声缓语道:“魏夫人,府上这小郎君,所患何疾?怎地发作起来这般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