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布满若隐若现的花斑纹,不由自主地用手去摸那些纹路,一面赞叹:“真的和寻常刀具不太一样。”
“这是西域镔铁,所以花纹独特。”邵清解释了一句,却不愿往深了说,起身去看沈家天井中的鱼池。
一只小龙虾正趴在池中的瓦砾堆上,冲着邵清挥舞钳子。
这回轮到邵清稀罕了。
“怎地养了北辽的蝼蛄虾?”
美团笑道:“蝼蛄虾是海里的,如何能在河水中养得,这是俺家小娘子养的螯虾。”
“螯虾?”邵清嗫嚅着学舌。
姚欢转过脸,一副闲聊的口吻:“邵先生从未见过?”
邵清摇摇头。
姚欢心道,看来历史没有什么A面B面,这个时代的这片土地上,应该就是不产小龙虾吧。
另一边,邵清,则其实仍未死心。几个回合来来去去,他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姚欢,想弄明白,为何这姑娘今日给自己的感觉,与记忆中如此不同。
此前匆匆数面的姚家姑娘,好像一瓣易碎的琉璃花,又像一阵缥缈的雾,那份与繁华街市不合拍的脆弱,以及那份与年纪不相称的悲凉,随着她沉凝的目光、纤瘦的身影、素洁的裙裾,散逸开来。
那几个瞬间,邵清开始明白宋人的那些浅吟低唱的词,究竟好在何处了。
邵清丝毫没有男儿忽入相思障的愧疚,他的出身,他的过往,他要寻找的东西,他要奔赴的将来,似乎都浅淡了。
他脑中只反复憧憬着执她之手的画面,在相蓝,在虹桥,在开封城的,甚至在千里之外的……
他着人去打听,属下回报了姚家的情形,邵清还在想,待她守完父丧,便找个官媒娘子去提亲。未料得官媒娘子们都是消息灵通得厉害,一听邵清提的女方,便笑呵呵道,已经许好婆家啦。
那日邵清回来,坐在那间办了大半年、能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开封城里寻常教书先生的私塾里,将平日所喝的茶换了酒,慢慢地饮到夕阳西下。
不论茶酒,于解开心结一事上,似乎都没啥用。
打听来曾家亲迎的日期,邵清还是去看了。天气倒甚好,汴河边热闹得就像个巨大的马蜂窝,花嫁队伍的喜乐吹鼓,俨如给这份热闹又添了把柴。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默默跟着亲迎车队的邵清,正感慨着这句词时,那个青绿嫁衣的身影跃下花车,直嗵嗵朝他驻足之处的廊柱撞来……
邵清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