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沈灵珊得知皇上赐婚的消息,芳心大悦。几年来与陈文祺的痴情苦恋,一路走来跌宕起伏、聚少离多,更因为陈文祺身在仕途,令她常怀参商之虞。如今得蒙皇上赐婚,一段姻缘终于修成正果,教她如何不激动万分?又想到如果生身父母尚在,看到自己穿上嫁衣、即将成为**,该是何等的高兴?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泪洒衣襟。夏尧见她伤心落泪,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珊儿?”沈灵珊怕引起外公的伤感,不敢说实话,她擦干眼泪,无事般地说道:“没事,外公,珊儿是高兴。”
及至陈文祺勘破乌力罕失踪之谜回到夏尧的宅邸,两小因想到不久即成夫妻,一时竟是期期艾艾,不敢直视对方。
次日,陈文祺去车行赁了两辆带有轿厢的马车,装上夏尧不多的“家当”,离开京城,一路向湖广驰来。不一日,三人顺利抵达武昌府。
时隔多年,韩梅姐弟再与夏尧相见,已经物是人非,大家不免又是一阵唏嘘。听完韩梅对当年的追忆,夏尧执意要去灵山看望女儿、女婿以及老友韩慎夫妻,沈清、韩梅无奈,只得陪同他一起上山。
白发人凭吊黑发人,此情此景,真个是让人惨不忍闻。夏尧伫立在女儿的坟前,无语凝咽。半晌,他蹲下身捧起一掬泥土,浇在夏雪的坟上,然后用手轻轻地拍实。那样子,就似拍着怀中沉睡着的女儿,不敢惊了她的梦。良久,他转到韩慎夫妻的合葬墓前,向老友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喃喃地说道:“韩兄,二十年不见,不想我兄弟已经天人永隔。为了国家,当年之事,我们无怨无悔。如今,梁芳兄弟和岭南八凶也得到了报应,您和嫂夫人可以瞑目了。”
回到家里,夏尧示意陈文祺请出圣旨,沈清、韩梅、韩明看了旨意,方才转悲为喜。
欣喜之余,沈灵珊依然想着数月来萦挂于怀的那件事,她将沈清拉到僻静处,问道:“爹爹,那事结果如何?”
沈清一时茫然,反问道:“那事?哪件事?”
沈灵珊睁大眼睛,不安地问道:“爹爹,您不会忘了吧?您可是作过保证的哩。”
沈清这才明白她问的是何事,遂轻松地说道:“你是说方姑姑的事吧?爹爹既然作了保证,你还不相信?”
沈灵珊喜道:“这么说,成了?”
沈清点头笑道:“嗯,成了。”
“爹爹,您真了不起。”沈灵珊赞了沈清一句,然后飞跑到韩明跟前,高兴地说道:“舅舅,恭喜恭喜,我有舅妈了。”她出生的时候,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