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梁上的针叶松,被晨雾轻轻地缭绕着,像身穿绿色裙钗的美女披着雪白的薄绢,在晨风中摇曳起舞。除了微风摇动树枝发出细微的婆娑声,山间的清晨鸦默雀静、鸡犬桑麻。
“得,得——”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自远而近,划破了山中的静谧。一红一白两匹骏马飞驰而来,转眼跃上山岗。不远处,薄雾中的山寨依稀可见。
陈文祺轻带马缰,不安地说道:“五叔,我们忒早了一些吧?说不定人家连门都没开呢。”
陈祥山勒住马,与陈文祺并辔而行,答道:“古人云,‘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你既已答允人家,就须守信。若姗姗来迟,别人会说我们心不诚的。”
“哼,理由倒是冠冕堂皇,心里怕是想早些见到我那……”
“找打!”陈祥山举鞭作势要抽陈文祺,脸上却挂着微笑。
渐行渐近,陈文祺提醒道:“五叔,那旗幡阵的闯阵要诀都记清楚了,别临阵失手啊。”
“放心,不出一个时辰,你五叔就出来了。”陈祥山信心满满地说道。
可令他俩没想到的是,甫一进门,一盆凉水兜头而至。
“陈兄、五……叔,你们来啦?请进屋说话。”方俊杰、方彦杰兄弟在门口接着陈文祺他们,脸上带着尴尬,语气也显得不太自然。
两人被引至堂屋坐下,奉茶以后,方俊杰无话找话似的说道:“陈兄,你们好早啊。”
陈文祺朝五叔望了一眼,那意思是“怎么样,我们来早了吧”。陈祥山略显尴尬地答道:“陈家庄距此不远,我俩快马加鞭,不过两个时辰而已。方……公子,是否我们来早了些,惊扰了你们的清净?”
方俊杰急忙摇手道:“没有,没有。我们……我们早就起来了。”又对方彦杰说道:“彦弟,你陪五叔先喝点热茶暖和暖和,我和陈兄说两句话。”
见方彦杰会意,方俊杰便将陈文祺领到堂屋侧边一个厢房中,未及落座,就不安地说道:“陈兄,事情搞砸了。”
一听事情有异,陈文祺有些吃惊,但他很快淡定地问道:“莫非姑姑不同意?”见方俊杰没吱声,便笑了笑,宽容地说道:“这没什么。姑姑不同意,说明他们两人没这个缘分,强迫不来的。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可见提亲遭拒的事情很平常,彼此不介意好了。趁没有惊动大家,我叔侄就此告辞。姑姑那儿,请代我们表达歉意。”说完就要出门。
方俊杰一把拉住陈文祺,说道:“陈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