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的梆子刚刚敲过,一条淡淡的人影出现在黄冈县衙门外。他,正是星夜下山的陈文祺。
夜深人静,衙门紧闭。陈文祺转到县衙后院,但见院墙里外用黄泥抹得坚硬光滑,墙顶以两片琉璃瓦人字形覆盖以遮蔽风雨。院墙高达丈余,但对习武之人来说并不算什么障碍。陈文祺有“易髓功”绝技,甚至无须调息,足尖往墙上一蹬,轻松蹿上高墙,然后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在县衙院内。
甫一落地,一道劲风当头扫到。陈文祺不明形势,先求自保,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一击。
“什么人?”随着一声呵斥,两道寒光一上一下,向刚刚站起的陈文祺面门和腰间分别袭来。
陈文祺不慌不忙,左手立掌如刀,越过将及腰间的寒光,切到对方的脉门之上,那人顿觉一条手臂酸麻不已,五指一松,“当啷”一声钢刀掉在地上;与此同时,右手变掌为爪,叼住另一个持刀人的手腕。
直到这时,陈文祺才在昏暗的夜色中看出面前两人一身的衙役装束。
“不可莽撞。在下不是歹人,是来拜访杜大人的。”陈文祺低声警示。
被拿住手腕的衙役使劲拔了几下,没有挣脱陈文祺的五指,气呼呼地说道:“既是拜访?如何不从大门进来,反要逾墙而入?”
“这深更半夜的,不逾墙而入难道还要击打鸣冤鼓请你们升堂不成?”陈文祺嘲讽道。见被他打落腰刀的衙役要俯身拾刀,便用脚尖一挑,抢先将刀握在手中。
“杜大人有病在身,不方便见人。”那衙役又说道。
“有病在身?正好,我去探望一下。”陈文祺松开双指,让那衙役收回腰刀。左手倒转刀柄,将手中腰刀还给另一个衙役。
两人钢刀在手,又要举刀进击。陈文祺喝道:
“谁敢动手,莫非嫌命长了不成?”
两个衙役自忖双方武功悬殊,不约而同地缩回腰刀。其中一人说道:“要我们不动手也成,你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我们也不追究你擅闯县衙之罪,就当今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大言不惭。有罪无罪等见了你们杜大人再说吧。”陈文祺冷笑一声。
“杜大人不管事了,黄冈县如今是娄子通娄大人说了算。”
“你说谁?娄子通?黄冈县令换人了?”陈文祺惊诧地问道。
“杜大人生病,娄大人代掌县衙,这县令迟早是要换人的。”
陈文祺心里嘀咕,杜平生病、娄子通代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