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失落是梁芳兄弟的心腹大患,他们根据可靠的渠道(夏尧不敢明言是万贵妃)获知,那两封信函系韩兄截获,于是派其弟梁德伙同‘岭南八凶’中的邬云、靳雷、鲍雨、单雪四凶,千里追杀到湖广黄州府境内,将韩兄夫妇残忍杀害;韩兄的小外孙被挑落河中,生死难测;其余子、女、徒、婿以及微臣的小女被梁德等人杀散,至今下落不明。”说到此处,夏尧已是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来。
殿中的老臣,依稀记得当年夏尧挂帅西征、韩慎致仕回乡的事情,却不知竟是因梁芳的书信而起,一时也是唏嘘不已。
但是也有人质疑。
工部尚书徐贯问道:“夏大人,下官记得您是成化七年腊月离开京城西去宁夏,而韩慎将军乃是次年正月致仕还乡的。也即是说,韩将军返乡途中,您已在宁夏边关,如何知道梁德追杀韩老将军的许多细节?”
夏尧拉过身后的沈清,指着他说道:“不错,老夫当时已在宁夏边关,但他却是身经其劫、惨遭其祸之人。”
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沈清,“噗通”一声匍匐在地,悲戚戚地说道:“微臣犯了欺君之罪,请皇上责罚。”
朱佑樘莫名所以,不解地问道:“秦爱卿何出此言?”
“皇上,臣乃韩老大人的大弟子沈清。师父致仕之后,一家八人离京返回故乡蕲州,途中被梁德带领邬云等人截击,师父和师娘被梁贼杀害,微臣尚在襁褓中的小儿被挑落河中,其余诸人尽皆被杀散。微臣孤身一人逃到宁夏投奔夏总兵,因怕梁芳兄弟穷追不舍,只好将姓名颠倒更名为‘秦森’,在军中避难至今。臣以假名假姓面君,虽然事出有因,却犯有欺君之罪,请皇上降罪。”
朱佑樘性情宽厚,一如乃父;又怜他境遇凄惨,不忍苛责,故此说道:“爱卿隐姓埋名情有可原,且随夏老将军镇守边关二十载,劳苦功高,这点小事就算了吧。即日起,朕准你恢复真名实姓,照前升授不变。起来吧。”
“臣谢主隆恩。”沈清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
“夏爱卿,您继续往下讲。”朱佑樘说道。
“是,皇上。”夏尧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时光荏苒,一晃二十年,老臣正为勘不破梁芳书信秘密日渐灰心之际,皇上钦差陈文祺来到宁夏,他与其义弟共同参详,终于勘破梁芳的险恶用心。然而为时已晚,梁贼与鞑子里应外合,已将阴谋变成事实,致我大好江山沦陷于外邦之手……”
“夏大人,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