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祺心思重重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
“陈师弟,咱们已经完全探明了鞑靼人的情况,理应高兴才是啊,可你为何似有心事一般?”
“黎师兄有所不知,阿巴海被贬,说明小王子决不肯践约,要收复我大明疆土,来日免不了一战。可我中华最讲究仁至义尽,此去宁夏必定先礼后兵,要差人下书敦促阿巴海献城。想那蛮夷戎狄弃义倍信,我方出使之人性命多半难以保全。故此小弟苦苦思谋,必要想个两全之策才好。”
黎远道:“既然已经知道阿巴海不肯还城,那还讲究什么先礼后兵?直接攻城不就是了?”
陈文祺摇摇头,叹息道:“泱泱中华为礼仪之邦,岂能兴无名之师?”
“这……”黎远一时语塞,想了一会,又说道:“这还不容易?将信函绑在箭杆之上,用强弓射入敌城即可,何必派人下书?”
陈文祺摇摇头,说道:“以箭传书,气势上先输一筹。军中将领多为耿直刚正之士,宁愿为国捐躯,断断不肯折了名节。”
“咳,朝廷中人宁死也要顾及颜面,不如江湖中人通权达变……”黎远感慨一声,复又问道:“陈师弟可曾想出两全之策?”
“小弟愚钝,一筹莫展。”
“这……”黎远受他的感染,当下陪着冥思苦想起来。
突然,黎远一击双掌,兴奋地说道:“有了。”
“黎师兄有何良策?”陈文祺急忙问道。
“阿巴海的家眷不是在鄂托克吗?咱们将他的妻儿拿住,就不怕阿巴海发狂了。”黎远眉开眼笑地说道。
“不可不可,以无辜妇孺作要挟,岂是君子所为?”陈文祺双手直摇。
黎远哑然失笑,揶揄道:“陈师弟在此做你的君子吧,黎某江湖中人,为了下书人的性命,今日说不得要做一回小人。”
说完,发足飞奔而去。
“黎师兄……”陈文祺阻拦不及,后悔不该对他讲道此事。
两个时辰以后,黎远回到客栈,对陈文祺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告诉陈文祺,要办的事儿已经办妥。
“她们人在哪?何不一起带来?”
黎远神秘一笑,说道:“将她们带到此处,陈师弟的君子就做不成了。从今日起,我俩分头行走,七月底在宁夏卫会合。”
陈文祺知他怕人多走漏风声,想一人秘密带着阿巴海的妻儿潜行。只得郑重地说道:“事已至此,小弟也只好按黎师兄的主意办了。可有一点,请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