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陈文祺睁开双眼,一看身边空空如也,任思不见了踪影。陈文祺知昨晚茶水之事令他难堪,再无颜面与自己同行,只好不告而别。陈文祺也懒得计较,掏出碎银结了宿费,又请掌柜的做了一碗面条,吃完后道谢一声,就要出门而去。这时“尚儿”跑出来,拉住陈文祺的行囊,满眼期待地说道:“大哥哥,能不能再对个对联再走?”
陈文祺不忍扫他的兴,弯下身拍拍他的小脸蛋,说道:“好呀,请小弟弟出上联。”
“尚儿”四处张望,寻找可用来联对的素材。可能是怕陈文祺走掉,情急之下竟难成一联。掌柜的有些无奈,便向小童说道:“尚儿,让这位大哥哥赶路好吗?爹爹与你联对。”
“尚儿”满脸通红,急得眼泪打转。陈文祺怕他委屈,思谋着拣一个现成的对联让他对上,以免挫伤他的童心。四下里一望,“有了”,指着远处向“尚儿”说道:“你看,那边有几个小弟弟追打偷吃稻谷的小鸡,大哥哥出个上联你来对好不好?”
“好。”“尚儿”大喜,拍着小手蹦蹦跳跳地答应。
“大哥哥的上联是:‘饥鸡盗稻童同打’。小弟弟,大哥哥有事要赶路,你可以慢慢的想哦,等大哥哥返回的时候,再告诉你的下联好不好?”
“好。”
“那咱们拉勾,不许反悔?”
“嗯。”“尚儿”伸出小手,勾住陈文祺的手指:“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不许变,等大哥哥回来。”
“大哥哥再见。”
“再见。”陈文祺话音刚落,人已在两丈之外。
走了两、三个时辰,进入朔州地界。陈文祺想起昨晚与自己同榻共眠的任思,他果真是朔州人吗?为何要在茶中下毒,他要自己的包裹有什么用?“南关”客栈的蒙面人、拦路的一老一少、疯疯癫癫的僧道、还有这个任思,他们究竟是些什么人?为何对自己都有兴趣?
“尊驾别来无恙?”正思想间,两个人影挡住了去路。陈文祺一看,心里想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又是昨日拦路的那一老一少。
“二位又来挡我行路,莫非前面又有什么‘禁地’不成?”陈文祺揶揄地说道。
“前面虽无禁地,但昨日擅闯禁地的账不可不算。”蒙面少年说道。
“阁下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竟还大言不惭地要与别人算账,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陈文祺有心激他揭下面巾,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