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主官,又司职纳贡事宜,他不容皇帝以九五之尊与下邦小小的济农在大殿上猜谜似地对话,便接口问道:“阿巴海使臣,你们想博什么彩头?不妨说出来听听。”
阿巴海瞟了一眼徐溥,说道:“刚才说过,那玉璧置于一个小阵之中。本使的意思,请天朝遣人识破此阵并于阵中取得宝璧。以这种形式交接,展示一下天朝威仪,也好使敝邦进贡使团心悦诚服。”
“贵使言外之意,如若无人识得此阵,这个贡品就不交接了?”徐溥问道。
“天朝猛将如云谋臣如雨,才能够睨视四海称雄天下。一个小阵想必难不住天朝的文臣武将。”阿巴海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意思却很清楚。
马文升大声说道:“我大明王朝立国以来,历经战阵成千逾万,区区小阵何足道哉?”
“马大人豪气干云,本使佩服至极。那么自明日开始,以三天为期,本使恭候马大人前来取璧。若三日不取,本使即以为天朝从此赦免了本邦的朝贡。”阿巴海越说越狂,已经有点挑战的味道了。
马文升尚未说话,站立班中的许宁一听大怒,跨前一步戟指阿巴海斥道:“阿巴海,你是呈贡来的还是挑衅来了?若是呈贡,便好好地交接贡品,朝廷还有赏赐;若是挑衅,本将军让你和与你同来的三千人回不了大漠。”
阿巴海脸色一变,正准备反击,忽觉阿尔木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遂咽了口唾沫,换了口气说道:“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这位将军若将我这个呈贡使臣杀了,不怕天下人笑话?”
“呈贡?哼哼,说的好听。你知道什么叫做‘呈’么?似阁下这般开出三天为期、识阵取璧的无厘头条件,有‘呈’的意思吗?”许宁反诘道。
阿尔木见阿巴海又将发作,连忙抢着说道:“将军请别误会。阿巴海济农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通过这个小阵瞻仰一下天朝的威仪而已。”
许宁正要驳斥,朱佑樘向他摆了摆手,然后向阿巴海问道:“阿巴海使臣,这是你个人的意思还是贵国达延汗的意思?”
“本使忝为蒙古国的‘济农’,自然可以代表达延汗。”阿巴海毫不掩饰。
“既然如此,就依贵使的意思,朕一定给贵使和巴图蒙克一个大大的‘彩头’。”朱佑樘一语双关地说道。
“谢皇上成全。在下告退。”
阿巴海和阿尔木走后,满朝文武激愤不已,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藩国使臣当着皇上的面如此狂妄。
许宁怒气未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