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大儒朱文公注解的,你堂堂状元公不会说没读过‘四书章句集注’吧?”
陈文祺暗自好笑,他自己断章取义一知半解,反倒指责别人不学无术,当下也懒得与他争辩,反唇相讥道:“那么照阁下的理解,《孟子》中记载的‘孔子……微服而过宋’,是不是说老夫子一丝不挂、赤身裸体经过宋国了?”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哄堂大笑,那锦衣卫张口结舌无话辩驳,本想借此羞辱陈文祺一番,不料反被他嘲笑。
正在这时,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指挥同知走过来,向那个当官模样的锦衣卫问道:“梁德,圣驾都快要到了,为何还不请陈状元进去?”
梁德?原来此人是梁德!陈文祺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模样牢牢嵌在脑中。
“啊,这就……陈状元请。”指挥同知的官阶高过镇抚使(梁德已经官至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上司的话,梁德不能不听,他一改先前盛气凌人的姿态,侧身让开大门,故作谦卑地请陈文祺进入琼林苑。
琼林苑中,陈文祺的座师刘健正在四处张望,一见陈文祺他们进来,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道:“文祺呀,怎么这么晚才来?今日的宴会你可是主角啊。”
陈文祺略带歉意地说道:“有点小事给耽搁了一会儿,劳恩师久等了。”
翁隽鼎不忿,正要将入苑被阻的事情说出来,陈文祺暗暗拉了一把,示意他不要开口,免得节外生枝,破坏了宴会的气氛。
没过多久,皇帝驾临。众人山呼万岁礼毕,主持宴会的礼部尚书徐溥高声宣布:“圣上口谕,为庆贺朝廷得才、士子登科,今日特在琼林苑主办盛大庆祝宴会,请诸位王公大臣、新科进士不必拘礼,开怀畅饮。”
说是不必拘礼,但基本礼节还是免不了的。按照规矩,陈文祺带领文科进士们,先到皇上面前跪拜谢恩、向皇帝敬酒,以后又分别向王公大臣依次行礼、敬酒。新科武状元尹维亦是如此。行礼之后,众人才各自归位,彼此之间相互把酒应和。
陈文祺青年才俊,一身状元礼服更是衬得其风流倜傥,加上他温文尔雅、举止大方,群臣对他赞赏有加,纷纷与他交谈。这一来,同是新科状元的尹维感觉被人轻视,心中颇有不快,又见当今国丈张峦频频使眼色,便将面前酒杯斟满酒,准备要对陈文祺发难。
尹维的爹爹尹直一旁看见,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少安毋躁,自己则端起酒杯,走到大厅中间,向皇上朱佑樘躬身行了一礼,说道:“皇上,今日琼林会武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