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将身子象征性地欠了一下,操着带有岭南口音的“京腔”说道:
“阿木尔特使夤夜驾临,咱家未克远迎,还望恕罪。阿木尔特使请坐。”说完,伸手指指桌子对面的椅子,神情之间颇为倨傲。
“深夜打扰,还请梁公公海涵。”阿木尔将右手捂在胸前,躬身行了一个蒙古礼,然后走到一旁空着的太师椅前坐了下来。
“特使邀咱家夜谈,不知有何要事?”没有寒暄,梁芳直奔主题。
“敝国大汗久仰公公威名,此次出使天朝,特命在下务要专程拜访。这是敝国大汗给梁公公的亲笔书信。”阿尔木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好口的信函,双手递给梁芳。
梁芳并未接信,满腹狐疑地问道:“给咱家的书信?贵国大汗怎的如此瞧得起咱家?他要和咱家说什么?”
阿尔木又将手中的信函向前推了一下,语焉不详地说道:“公公看过之后不就一切皆知?”
梁芳鼻子轻哼一下,伸出右手食中两指将信函“夹”了过去,漫不经心地剔去火漆,抽出信函扫视了一遍,然后抬起头向阿尔木讥讽道:
“贵国大汗命贵使神秘兮兮地送来书信,就为说这些不咸不淡的场面话?这种话应该去向皇上和六部大臣们说吧,大半夜天寒地冻地跑来与咱家闲扯这些又是何意?”
阿尔木淡淡一笑,起身踱到梁芳身后:“梁公公可能尚未看清敝国大汗信中意思,您看……”边说边用手在信笺上点了几点。
梁芳随着阿尔木的手指一路看去,腮边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旋即恢复平静,沉思起来。
阿尔木回归原座,端起快要凉透的茶碗,用盖子拂着水面上的浮叶,一双眼睛却紧盯着梁芳。
良久,梁芳将信笺往案上一拍,低声斥道:“好你个阿尔木,求和使臣竟然还敢……阿德,送客,明日早朝金銮殿上说话。”
阿尔木似是早已料到梁芳会有此反应,并不慌张。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碗,不紧不慢地说道:“梁公公少安毋躁。在下还有一样东西请公公过目。公公看过之后,如何发落在下悉听尊便。”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无封的折纸,递到梁芳面前。
梁芳睨视着阿尔木,本待不理,但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便伸手接了过去。
谁知不看则已,一看之下脸色大变。他一把抓住阿尔木尚未缩回去的手,沉声问道:“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阿尔木抽回手,答道:“是敝国国师写好并交给在下的,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