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说服一家愿意进京当证人。
待阿峰也走了,郑玄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迫不及待地问施铭,“施铭,你是纪丰十六年八月初八卯时出生的?”
这老人家怎么突然问起自己的出生了?
施铭狐疑地看了看郑玄甲,然后才老实地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郑玄甲好似没看出来施铭的狐疑一样,或者是他就直接忽略了施铭的狐疑。
他继续追问:“你娘亲叫什么名字,她是怎么嫁给你父亲的你可知道?”
施铭蹙眉,心中疑虑更甚,不知道这老人家问他娘的事,是何意?
见施铭半晌没说话,郑玄甲挠了挠头,也察觉到自己太冒失,忙补充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证据收齐后,若皇上问罪下来,我们想给你母家人留条后路。”
信口胡说的本事,郑玄甲不比纤尘差。
他这么一解释,老实善良的施铭还真就信了。
施铭赶紧向郑玄甲拱手一礼道:“多谢老人家考虑周全,是施铭多虑了,施铭的母亲出生贫穷人家,曾经是施家的一位下人,姓荣未被起名,父亲看上了母亲的贤惠,将母亲娶进府后就一直唤母亲荣儿。”
荣儿???
纤尘想,曾经,一直跟在师父身边的那个婢女,不就叫荣儿吗?
郑玄甲想,曾经,闲雅云的贴身侍女不就叫荣儿吗?
当年,闲雅云在苏家冲进王府的前一夜动了胎气,孩子早产,她不敢将孩子留在王府,就将自己刚出生的儿子,交给了她当时最信得过的贴身侍女荣儿,要荣儿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施铭的母亲究竟是不是师父的侍女荣儿?难道施铭真是……?
此刻,连小院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不仅是郑玄甲,就连纤尘都忍不住一颗心,激动地蹦到了嗓子眼里,就像困在黑夜里已久的人,看到了黎明的曙光,那种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郑玄甲看到单薄得一阵风就可以将他给吹走了的施铭,忍不住心酸,他那双老而不花的眸子里,难得地氤氲起了水雾。
“孩子,好孩子,我听说你母亲过世也就月余时间,你定要将她身前留给你的东西好好保管,做个念想。”
看出了施铭开始对自己的狐疑,这次,郑玄甲比较有策略地诱导施铭,希望能在施铭身上打探到那个镯子的消息。
听闻郑玄甲的话,施铭笑了。
他的笑很苦,比苦瓜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