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上的两碗银耳羹一碗已经被喝过,一碗还未动过,显然,榻几上那喝过的银耳羹定是祖母事先喝过的。
祖母既然遣人来请自己来喝银耳羹,为何还没等到自己来就先喝了一半?
榻几上还有一个托盘,这个托盘精致小巧和祖母屋里老沉的物件看起来格格不入,显然,这托盘不像是祖母院里的东西,纤尘怀疑这银耳羹就不是祖母吩咐下人去熬的。
纤尘走到老太太的跟前,笑盈盈地问:“祖母何时吩咐下人去熬的银耳羹呀,怎么没给二娘也准备一碗呢?”
老太太对纤尘展颜一笑,“尘儿,快坐。”老太太指了指软榻上,榻几旁的另一个位置。
纤尘落坐后,老太太将榻几上托盘里的那碗未动过的银耳羹,推到了纤尘的面前,“尘儿快尝尝,这是你二妹妹亲手熬的银耳羹,她说她昨天言语伤了你,想给你赔个不是,又怕你拒绝她的道歉,她不好意思见你,就留下了这碗银耳羹,尘儿,你二妹妹她知道错了,这碗银耳羹是她特地端来向你赔罪的,你就原谅她这次,喝了这碗银耳羹可好?”
冉花楹会是真心道歉?纤尘不信,既然冉花楹是真心道歉,那为何她的人又不在这里?冉花楹会不好意思吗?纤尘也不信,她觉得冉花楹可不是一个脸皮子薄的人。
这会子,冉花楹不在,独留下姚氏一人在这里,纤尘不知道姚氏母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老太太眼里满满的都是家和万事兴的期盼,然,纤尘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疑惑。
纤尘不想让祖母失望,她捧起碗拈花一笑,“二妹妹真是有心了,祖母放心既然二妹妹她知道错了,我自然就不会再怪罪二妹妹了。”
老太太得了纤尘这句话,激动地抹了一把老泪,“我就说我家尘儿是个心胸宽敞的人,那楹儿就是想多了,姚氏你看我说得对不对?”老太太转而看向了姚氏。
“对,对,母亲大人你说的对。”姚氏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来,又指着纤尘的碗道:“尘儿,你快喝,快喝,喝了这碗银耳羹就算你真的原谅了你的二妹妹。”
姚氏眼巴巴地看着纤尘手里的碗,纤尘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银耳羹,姚氏的心也被纤尘手里的勺子给搅动了起来。
纤尘舀了一勺银耳羹放在了嘴边,只见那姚氏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勺银耳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屏住呼吸,双手紧捏成了拳。
姚氏的肢体语言已经出卖了她,她还浑然不知,正是她紧捏成拳的手告诉了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