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峰第一次来闲城,也是第一次见到纤尘身上套的这身怪异的衣服,两人都惊得张大了嘴,盯着纤尘看了又看。
每个初来闲城的患者都会被自己身上的这衣服惊讶到,纤尘早习以为常。
“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这些都是我师父发明的,师父给这身衣服起了个名字,叫防护服,它是用油纸做的,我手上带的叫手套,是用猪小肠做的,闲城同善医行的大夫给病人做外伤处理时都会穿上这身衣服,主要起到自我保护的作用。”
听完纤尘简单介绍了她这身行头,顾子毅和阿峰是懂非懂,两人非常有默契地点点头,异口同声“哦”了一声。
纤尘也不纠结他们究竟听没听懂,因为这不重要,便吩咐阿峰“扶好他,我要开始了。”
纤尘先将麻沸散抖落在顾子毅的伤口上。
等麻沸散起效的这段时间,纤尘像医生交代病情一样对顾子毅说:“东阴人的腐尸酥骨油之毒非草药之毒,实则是苗疆的一种蛊虫,此虫极小嗜血,见血后开始大量繁殖,繁殖期间产生的排泄物就是致命的毒素,我必须要将你每一寸腐肉都刮干净,刮去你手臂上所有的虫子,这毒才算真正解完,刮腐期间即便有麻沸散辅助依旧会很疼。”纤尘再次强调。
“嗯,我知道了你刮便是。”顾子毅侃然正色挺直了腰板,完全一副不惧疼痛的模样。
当纤尘的小竹片刮在顾子毅的伤口上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剥肤切骨之痛,紧咬牙关硬是没用那咬牙棒,纤尘都担心他会将自己的牙都咬碎了。
腐肉一点一点刮完,纤尘又用浓盐水冲洗顾子毅手臂上的伤口,浓盐水淋在顾子毅血淋淋的新肉上,疼得他身子都在颤抖,豆大的汗水像雨水一样从他的额间滴落,阿峰的一心也跟着一阵阵揪着疼。
“腐尸酥骨油里的蛊虫怕火更怕盐水,遇浓盐水即死,所以我用浓盐水给你清洗伤口,只为彻底杀死残留的蛊虫,就快了,你再忍忍。”
纤尘边安抚顾子毅,边小心翼翼剪去他伤口处那些还沾粘着已经腐坏了的筋膜。
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刮完腐,上好药包扎完,汗水已经湿透了顾子毅所有的衣裳,虚脱的他差点就要晕过去。
“他出汗太多,快喂他喝碗盐糖水。”阿峰闻言,赶紧将事先准备好的盐糖水喂给顾子毅。
喝完盐糖水的顾子毅才缓过一点劲来。
许是解了毒,顾子毅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疲惫和困意袭来无法抵挡,倒头便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