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之上,董卓一手撑着头,一边看着大殿之下的人,目光懒散而随意,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自然也就看不出什么情绪。
来洛阳也没多久,索性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塞外荒莽之感,即便是身着一袭锦衣,看起来还是和这金碧辉煌的大殿不大搭配。
反倒是大殿之下那少年,玉面高冠,一袭龙袍纹金饰紫,看起来颇有些俊逸之气。
只不说此刻的少年额前冷汗直冒,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正瑟瑟发抖,连带着嘴都有些发白了。
大殿上没有外人,甚至连带刀侍卫都没见着一个,只有一个锦衣玉面的书生站在一旁的阴影中,正是董卓手下的智囊之一,李儒。
沉默了半晌,董卓一直没开口,反倒是李儒转身恭敬道。
“董太师,此事应如何决断?”
“你在问我?”
大殿之上的董卓面无表情的反问一句,甚至连看都没看李儒一眼。
衣带诏之事带来的麻烦是小,眼下问题更大的反倒是大殿之中的这个少年。
当日从洛阳城郊带回来的两位皇子之中,如今的少帝刘辩已经十有三四,心智已成,当日更是眼睁睁的看着张让被杀,想必是心有芥蒂。
无论下面的人有什么谗言,刘辩的心中必然是对董卓极不服管教的。
大殿之上,董卓面无表情看着刘辩,明明应该是让天子上座,他却满不在乎的坐在殿中的王座之上,肥硕的脸上,一双蛤蟆绿豆眼透出几分冷冽的杀意。
西凉太远也太过荒莽,在塞外待得久了,董卓也不屑于动什么心机,他既是当年救王的御前郎将也是征战西羌蛮夷,茹毛饮血的并州刺史、西凉太守。
从回洛阳开始,董卓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稳固这天下九州,至于刘辩也好,刘协也罢,归根究底只是几个娃娃而已。
董卓并不在乎君臣之礼也完全没有迂腐到一定要扶一滩烂泥上墙的地步,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这刘辩也就没用了。
想到这里,董卓漠然的挥了挥手,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中随之鱼贯而入数名黑衣白领的带刀侍卫。
刘辩还在瑟瑟发抖,突然就被那几人架了起来,其中一人二话不说便要喂下鸠毒,一旁的李儒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快步上前搭了一把手。
眼看着众人几番忙活,终于让刘辩服下了毒丸,众人退去之后,刘辩心知将死,明明有满腔愤慨可是看着大殿王座之下不动如山的董卓却没有骂出一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