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门从里面被打开,晃眼亮白的阳光里,她看见门缝里露出男人一截肌肉紧实的手臂,和半边挺拔伟岸的男人身躯。
他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插在西裤口袋,皱眉看她一眼,毫无情绪的问,“陆总,有事儿?”
安然直接把手里的东西砸他脸上,有生以来头回飙粗话,“顾良辰,你少他妈给我装傻!”
男人低眸看了看掉落在地上的纸页,随后啪地一声关上门。
安然正要往里闯,没想到他会突然关门,鼻子登时被撞到,嫣红的血液簌簌流了出来。
她气得咬牙,用手捂着鼻子继续敲。
里面却没了动静。
鼻血小溪一样往下流,弄脏了衬衫弄脏了手,可是她就是犟着不肯走,一直敲。
五六分钟过去,这道沾了她鼻血的门板终于再次开了。
男人见到她的模样顿时脸色一变,“怎么流血了?”
安然一把将他推开,一言不发冲进去直奔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止血。
这一下装得挺重,洗了半天才把血止住。
不知道是在太阳下站得久了,还是鼻血流的多了,洗手台前的镜子里,映出的女人脸庞苍白又憔悴。
“你是傻子么,鼻子流血了只知道着敲门不会吭声?”
耳边传来男人愠怒的声音,安然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直起腰身,一转头鼻尖却再次撞到了一堵肉墙上。
准确的说只是鼻尖堪堪擦到了男人的胸膛,但之前在门外那一下撞得重啊,现在就是轻轻一碰也疼得很。
疼得她眼睛也酸酸的溢出一层水雾。
她低头捂住鼻子,“你有病啊,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明明事恼怒至极的语气,却因为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委屈兮兮的。
他大手伸过来,“抬起头我看看,鼻骨有没有伤到……”
“别碰我!”她条件反射的抬手就去推他,却在掌心感受到熟悉的触感时蓦地顿住了动作。
同时下意识抬起了眼睛。
只见男人脸色很不好的站在跟前,俊脸阴沉得厉害,墨眉紧蹙,没穿上衣的胸膛随着怒沉沉的呼吸不断起伏着。
而她的手掌此刻正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硬梆梆的腹肌上,那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肌肉,那冻玉般冷白的肤色,仿佛比外面的阳光还晃眼。
眼睛骤然发烫,安然急忙收回手,视线也忙往下垂,却看见他腰间的皮带也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