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打伤并挟持一名医者该当何罪?”独孤止水逼问道。
薛流看都未看独孤止水,冷冷地说道:“无故打伤并挟持医者,视情节严重程度处十年以上监禁至死刑。但此事事出有因,应酌情减轻处罚。”说罢,他又躬身对宇文邕说道:“此事还请陛下定夺。”
“你觉得此事事出有因?”宇文邕突然笑了,“去杀别人反被擒,于是派更多人去行凶逼问行凶者的下落,你告诉朕这叫事出有因?”宇文邕的笑容渐渐变得森然冷漠,“你是觉得朕好骗还是觉得朕是非不分?”
“陛下!”薛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臣……臣思虑不周,但臣绝无欺侮陛下之意!”
“大司徒思虑不周,你也思虑不周。”宇文邕冷笑,他扫视着那些附和薛流的大臣,“今日这朝堂之上竟有这么多人思虑不周?平日里你们那精明的小算盘到了此事上怎么全都不顶用了?既如此,朕要你们这些无脑之徒有何用?不如全都回家种田养老去吧!”
“臣等惶恐!”众臣纷纷跪倒在地,“请陛下息怒!”
宇文邕缓缓说道:“传朕旨意,穆鸿轩派人公然对‘悬壶妙人’行凶,导致众多无关之人死伤且‘悬壶妙人’身受重伤,其罪当诛。穆家需在一日内交出广源街上参与行凶者,相关人等皆斩首示众。其余人等,领头者废其修为,处二十年监禁,非领头者监禁十年。众卿可还有异议?”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
“父皇圣明!”宇文乘龙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一些官员纷纷附和,仍有一半官员默不作声。
宇文邕的视线定在穆战身上,问道:“元帅觉得朕的处罚合理吗?”
“陛下仁心圣德,如此处罚已是对我穆家莫大的恩赐,臣谢陛下圣恩。”穆战行礼道。
独孤止水转头看了眼穆战快要抵住地面的额头,看不出他现在是何表情。
“陛下,那穆林巉……”独孤止水提醒道。
众大臣的目光又齐刷刷地挪到了他身上,大多数透着诧异,小部分带着些怜悯。
“差点忘了这个罪魁祸首。”宇文邕微笑道,“众位觉得该如何处置他?”
按照大夏刑律,杀人未遂和既遂同罪,穆林巉必然难逃一死。一众大臣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开口,不少人都望向前方的月长清,但这次月长清似乎也不敢再多言。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穆战紧抿着嘴唇,微微低头凝视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