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寝宫。
他还是住在她偷天宫画扇的那座相对简洁的寝宫中,九璃如今已是第三次来,却是第一次抬头看宫门上的匾额,桃源殿。
她心头一阵悸动,紧紧跟在他身后,眼光将整座寝殿扫过一遍,什么都没变。
“今后,你便跟在本君身边伺候。”
“是。”九璃乖顺地应了。
白湛坐到书案前批阅那些白金折子,九璃就立在下面悄悄地打量他。
曾经走到哪里都喜欢前呼后拥无数的人,如今回到了这九天十地最最高的巅峰,却如此冷冷清清。
你把我忘了,却还是会喜欢我的,不管你是谁,也我不管我是谁,对吗?
白湛。
她在心底轻轻唤了他一声,
坐在上面的人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她。
九璃立刻慌慌张张低下头,眼睛滴溜溜转,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把那两个字喊出声了。
等她再瞧瞧抬起头,白湛已经把目光重新挪回到折子上了,她便又偷偷看他。
“你若是实在闲得慌,就过来磨墨。”
“哦。”
九璃立刻就来了精神,一蹦三跳地来到他书案前,可是手里执了墨条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磨。
她自己就从来能说不画,能画不写,就算要用墨,也都是有人研磨好的,什么时候亲手弄过这玩意啊!
左右该是把墨条在砚台里转就是了。
她将那墨条在批奏章的朱砂砚中磨啊磨……
越磨越是惨不忍睹。
九璃艰难地吞了口口水,咬着下唇,抬眼偷看求救,白湛还在端着一只折子看。
她就只好低下头继续磨。
砚台里已经是腻乎乎一片,她墨没磨好,反而弄得手指上全是红色的朱砂,于是索性不磨了,等着白湛发作。
过了一小会儿,面前出现一只白玉般的手,拎着一只小小的砚滴,倒了些水进砚台,“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做水。”
九璃把头压得更低了。
“这世上还有种人,叫做笨蛋!”
她听到最后两个字,猛地抬头,正对上白湛的一双凤眸,似是嗔怒地瞪着她,可又好像含了隐隐的笑,于是她就又把头低下来,小心地磨那个已经惨不忍睹的砚台。
她只顾着自己尴尬,却没发现,白湛从头到尾,手中的折子就没换过。
“奉茶。”
“啊?”九璃这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