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学,也只是坐在司经长老下首,双目微合地打坐,就连直接坐在他对面的大帝姬楚云深,那一双灼灼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他也没看上一眼。
殷九璃终于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之后,啪!戒尺重重地敲在桌子上!
“殷九璃,这里只有你入门最晚,辈分最低,修为最差,你还不思进取!光天化日,听涛楼上,蒙头大睡,你这是将本座,将空山宗,将天风正道置于何地!……”
司经长老将整天挂在嘴边的无数大道理一一厉声陈词而出,慷慨激昂,掷地有声,整整训诫了半个时辰,殷九璃两世活了多少万年,却从来没见过这等场面,这等可怕的老人家,一时之间睡意全消,只能直挺挺坐着听他口中骂出来的大道理,将大逆不道的帽子越扣越大!
终于坐在前面的战天行被吵醒了,缓缓睁开眼,“司经长老,是本座徒儿的错,直接说吧,怎么罚?”
司经吹胡子瞪眼,“哼!将今日所讲的《太古道华经》抄写十遍!”
此言一出,整个学堂中本来被老头子唬得鸦雀无声的弟子们一声低呼!
殷九璃看了眼桌子上摆的那本半尺厚的书,“内个,咱们今天刚从第一页学起,不如我们学到哪里,抄到哪里吧!”
屋子里又是一阵低呼!
战天行坐在上方也略微痛苦地摇了摇头。
司经的眼睛瞪得更大,“你居然如此藐视本座,好,既然你说了,那就再把《天源经论》抄写十遍,不写完不准离开听涛楼!”
说罢愤愤拂袖而去。
殷九璃茫然四顾,坐在她前面的杨千阙回头微微一笑,“小师侄,你睡着的时候,《太古道华经》和《天源经论》已经都讲完了!”
殷九璃惨烈地一笑,“谢师叔提点,我明白了……”
待到所有人下学,江墨染和楚云深走在最后。
楚云深来到战天行面前,“大师兄,午后我们要去飞鼠瀑布那边炼体,你来监学吗?”
战天行抬眼,淡淡一笑,“好。”
楚云深明媚的大眼睛立刻神采飞扬,牵着江墨染笑嘻嘻地走了。
殷九璃自然是没有午饭吃的,也不需要吃,整个下午,她独自一个人坐在听涛楼中,都对着那两本砖头一样厚的经文发呆!
日光透过竹楼稀疏的窗格,洒落在她身上,又从衣裙间落在地上,直到消失。
她只是艰难地抄了三页纸,便再也写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