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基地已经是深夜，大家都很疲惫，就直接各自回到宿舍休息。
杨凡回到宿舍之后却毫无困意，他拿出了画板，画笔在画板上沙沙作响，慢慢地勾勒出毛头的轮廓。
杨凡在画毛头的眼睛时，仿佛又看到了他临死前那充满了愤怒，仇恨和一丝对这个世界留恋。
毛头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如果没有wtd，或许他现在正在休斯顿某一家高科技公司供职，过着让很多人羡慕的生活。
利益，冲突，战争都源于人们的欲望，永不枯竭的欲望。毛头的命运，自己一家的灾难也都源于这些该死的欲望。
杨凡画完了这张没有修饰眼睛的肖像之后，在画纸的右下角写上了“张建”两个字。
他放下画笔，拿起之前画过的每一幅肖像，这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背后都有一个充满人性的故事。而每个故事的背后又都隐藏某个大人物的欲望，无一例外。
杨凡闭上眼，依靠在沙发上。他不禁想起李士朋说的话，或许他说的是对的。
从华夏到美国，从职场到战场，他接触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是源于某个动机或者某种原因，又被另外的人或者势力所控制。
绝对的自由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不与人发生关系。一旦发生了关系就会受到别人的影响、牵制，甚至是利用。
杨凡想起了那部《笑傲江湖》电影中任我行对令狐冲说过的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他觉得这句话的前面或许应该加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欲望，欲望是一切恩怨的源头。他现在甚至开始崇拜马克思，他的那套“共产主义”理论的最终幻想的最终目标不是消灭财产私有，而是要建立一个没有过度的欲望，没有恩怨，没有争斗的完美世界。
此刻，杨凡也感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无奈。
李士朋的话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口，虽然不至于动摇他的决心。但只要想起，总会隐隐作痛，总会让你感觉有随时会掉进深渊的恐惧。
杨凡不禁感叹，或许他真的逃不出这个“江湖”。如果注定是那样，他也要做这个江湖中的统治者。而不是那种只会卑躬屈膝，任人摆布的下等人。
有多少王侯将相、盖世豪杰都是因为想逃脱无法忍受的压迫，才被迫从一个平凡的人成为时代的弄潮儿的。如果必须要活在这种环境中，不得不做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