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景阳考虑要不要借机装晕摆脱瘟神的言语摧残的时候,门外一阵声响吸引了景阳和孤竹君的注意力,开始是盆掉到地上的声音,后来是胡絮在低声说着什么。
景阳翻身就要下床,孤竹君按住景阳的手,一瞬间两人都有些不自然。孤竹君收回手,略略别过头去掩饰自己那脸上的微红,道:“咳咳,你不用出去了,故人见面总有话要说。”
话刚说完,胡絮便推门进来,真是打孤竹君的脸,景阳却没工夫去乐,胡絮的故人,便是跟将军府有关的,那她必然不好受了。
景阳在这时候发现,胡絮她的伤感又回来了,甚至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深沉,之前景阳以为,被孤竹君刺激那么一下子,可能絮絮能就此打开心防也不一定。现在看来,还是她想太轻松了,满门的冤死,怎么可能释怀?
“孤竹君,求你给我个答案。”胡絮盯着宋嘉历,带着一丝哽咽,孤竹君,这倒是她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你问吧。”孤竹君搁下碗,肃然起身回头,看来他也是早就料到胡絮会发问的。
景阳感觉情况不妙,有大事快要发生了,可她却只能默然等着胡絮开口。
“与魏家有关吗?或者,与他有关吗?”胡絮闭着眼,语气有些颤抖。
“确实与魏家有关,当年刘百安与魏世伦联手构陷了忠义将军里通外国,有军中证人,加上魏世伦是贤妃兄长,皇帝便信了。若说与他,其实并无一定关系,毕竟,你是了解他的。”孤竹君看着胡絮,语速很慢,但足以让景阳心惊。
魏世伦她不知道,但刘百安她却清楚得很。景阳做土匪这几年,很有些贪官污吏栽在她手上,这个刘百安,她尤为印象深刻,就在半年前,正是他们寨子劫了刘百安回京的车马。这人只是个佥都御史,随行却带着金银无数,自然都是民脂民膏。景阳审了一番之后便手起刀落宰了这个巨蠹,扣下几匹马,其他财宝都还之于民了。原来,是他们害了胡絮一家吗?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我明白了,多谢孤竹君。”胡絮睁开眼,两行泪便径直滚下来。胡絮也不擦眼泪,只是又拉开门,出去了。
景阳许久没见到胡絮如此决然悲痛的眼神了,她有些慌,扯着孤竹君的袖子,“到底怎么回事?”
“唉”,孤竹君叹了口气,“我在卫国十年,听得最多的就是卫国三皇子姜庭深和忠义将军独女胡絮青梅竹马的故事。”
明白了,都明白了,贤妃,魏家,都是关于胡絮这位竹马。剩